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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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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让自然明白这些,只是耐心道:“我的意思是,你不能给他们造反的由头。”

他在这个节骨眼上害死太后,再以谋反的罪名陷害她,正是为奚党的造反提供了名正言顺的理由。

当今圣上,不孝不义,弑师弑母,天理难容。

书中那群逆贼造反的时候,利用的就是这名头。

虽说造反最终没能成功,但宇文越那冷酷无情、心狠手辣的名声,却被反叛军传了出去,甚至还给他冠上了暴君之名。

宇文越手段是狠了点,但从古至今,哪个当皇帝的手段不狠。

如果这都能被叫做暴君,这世上恐怕就没多少人能称得上明君了。

眼下既然还有机会,谢让不希望事情也变成这样。

听他说完,少年却是笑了笑,身体贴近了些:“老师……是在担心我?”

谢让:“……”

他没回答,悄然往里缩了缩,很快被逼至小榻角落。

熟悉的气息萦绕身侧,谢让的心跳又不自觉加快几分,声音沉下来:“与你说正事呢,还听不听了?”

“听,当然听。”宇文越挨着他坐下,但没再动手动脚,只是问,“所以,老师的意思是……”

谢让道:“将事情的因果颠倒一下就是。”

比起弄死太后,给奚党理由谋反,倒不如想个法子,逼太后主动造反。

“她都已经忍了这么多年,会这么沉不住气吗?”宇文越眉头蹙起。

太后被软禁行宫已有三年,这期间,她每日只知吃斋念佛。要不是这次的事,宇文越原本真以为她已经看开了,决定过上与世无争的生活。

但换句话说,她心中怀有怨恨,仍然能在行宫蛰伏三年,证明此人拥有极为坚定的意志,也很有耐心。

这种人,有可能被逼至起兵谋反吗?

“是人都有软肋,怎么不可能。”谢让沉吟片刻,偏头看他,“自从太后被软禁在行宫,你还从没去探望过吧。”

“挑个时间,我陪你去一趟。”

软禁太后的那座行宫在京城郊外,驱车要大半日的光景。谢让原本是想翌日一早就出发,但两人最终没去得成。

因为当天夜里,他又病倒了。

谢让一觉醒来嗓子疼得连声音都发不出,险些还以为是冯太医送来那药出了问题。他有心召人来问一问,却听说冯太医回去之后也生了病,告假没去太医院。

要问的事不方便托人转告,只得暂且作罢。

好在有其他太医前来替他诊治,都说只是寻常风寒,没有其他异常。

……多半还是他这废物身子受不得寒的缘故。

以往冬天,谢让都要大病一场,好几天下不来床更是常事。这次穿到古代,有当今圣上亲自照顾着,各类滋补的药材天天服用,身体倒是比以往都要好些。

可惜,还是没熬到冬天结束。

谢让这回病得严重,连着七八日都在反反复复起烧。一天十二个时辰里,大半时间都不清醒,短暂醒来也吃不下东西,一吃就吐。

小皇帝花了一整个冬天给他养起来那点肉,短短七八天又掉了个干净,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没事……都说了是老毛病,等天气暖和点就好了。”谢让嗓子哑得厉害,轻声道,“你都多久没好好睡觉了,快去睡会儿咳咳……”

他这几日躺得昼夜不分,但每回醒来,都能看见小皇帝坐在床边眼眶红红,显然是从来没去休息过的模样。

“我不累。”宇文越问他,“你还疼不疼?”

“不疼……”谢让久病成良医,轻声笑了笑,“感觉再过两天应该就能好。”

宇文越沉着一张脸:“你前天也是这么说的。”

二人正说着话,常德忠领着冯太医走了进来。

冯太医这些天也不知是怎么了,谢让病了多久,他就告了多久病假,直到今日才终于进了宫。

但谢让眼下没工夫计较这些,撑到冯太医给他诊完脉,迷迷糊糊听了几句是寒气入体、要坚持用药之类的医嘱,便又昏昏沉沉睡去。

宇文越拧干布巾,替谢让换下了额前的帕子,转头却见那老太医还站在自己身后,皱起眉:“你怎么还不走?”

冯太医神情有些局促:“老臣有件事……想禀告陛下。”

宇文越:“有话直说就是。”

冯太医没回答,朝床上的人看了一眼。

宇文越了然,起身与人往外走。

这些天谢让卧病在床,寝宫内留了不少人照看。宇文越将冯太医带进无人的暖阁,合上了门,才问:“说吧,有什么事?”

冯太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老臣有一事,欺瞒陛下许久,还望陛下恕罪!”

宇文越眉头皱起。

“陛下可还记得,先前您中那催情香之毒。”

冯太医道:“那催情香是特为乾君研制,能增强乾君的繁衍能力,使与之交合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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