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2 / 3)
一等一的勤快人。
只不过,心眼到底没西爱多。
这孩子,你就看她犄角疙瘩都是心眼一样的,这么大的孩子,人家知道的多了去了,嘴巴可甜,话不多,但是讲话就是表达需求,在点儿上。
王大嫂还是近来仔细想了想,越想越觉得这孩子不太对劲,有的小孩子聪明,那是真的一眼看出来,脑袋瓜快的跟转盘一样的,外放光芒的跟什么一样。
可是有的小孩,闷不吭的,老跟赶不上趟儿一样的,可是有时候还真的是内秀。
乍一看不显眼,可是仔细想想全是机灵。
核平
王大嫂目光注视着西爱,看她一歪头,眼睛斜斜的调高了,眉毛一动一动的,哼着不成调子的歌,“五星——红——旗——迎风飘——扬——”
稀巴碎的曲子就跟被她嘴巴嚼碎了一样的,有的大,有的小,只趴在王红叶的膝盖上,她手里巴拉好的瓜子儿,就放在膝盖头上,一个个饱满的瓜子仁衬在深蓝色的裤子上,张西爱尖着手指头捏起来,一个个的放在嘴巴里面,看的出来心情不错。
王红叶就笑着看着她吃,一个一个的。
王大嫂赶紧扭过脸去,见不得这样的,说到底,不是自己的孩子,整日里拿着当个宝贝一样的,到时候人家弟妹回来了,这还有什么盼头呢,孩子白养一场而已。
这边热闹一堂,那边宋慧萍看着眼前的俩孩子,叹口气,她是又怜又爱,男孩儿稍微大一点儿,“你们老家是哪里的啊?”
“奶奶,我们家里是上海的。”
“上海的,那来这边远着呢,上千里路呢。”
老北平,轻易不出门,就是八国联军来的时候有的都不走,去天津卫一趟几百华里,那就可了不得了,跟多远一趟门一样似得。
宁宇森眼睛眨了眨,他是从上海过来的,当地的街道给他买好票,送到火车站,下车的时候有人接着。
宋慧萍打量着这孩子,大概是像他爸爸,浓眉大眼的,嗓门也嘹亮,她听着张平说了这孩子的事情了,觉得可怜。
爸爸战场上牺牲了,妈妈接到消息后去上班,结果走神了,人掉进去了锅炉里面,直接就没了。
家里也没个什么人,亲戚谁家也养不起来,要么就送到福利院去的,张平这人义气,当初大家在战场上都说好了,要是有人活着回去,那就都去走一圈,看看家里人,能帮就帮一把,活着一个算一个。
哪怕今天活着回来的不是张平,可是他也能放心,活着的人不会让死了的人死不瞑目,不会让遗属忍饥挨饿,这就是战友。
宋慧萍抬起手来,拍了拍两个孩子的后脑勺,忍着泪意,“没事儿,以后这就是你们家,都好好儿的呢。”
田叶叶就哭了,她是后妈,爸爸没了的时候,日子就更难过了,再也不肯养着她了,多亏张平给人接了来的。
她来的时候,什么东西也没有。
眼泪滚珠一样的。
那时候的人简单,事情也简单,你没有吃的,我给你一口,你有难了,我帮你一把。
咱们多少人的相互扶持,才紧紧的把咱们自己黏合成一个坚不可摧的雪球,滚滚向前,不可阻挡。
是夜,田叶叶躺在床上,她微微侧着身子,下巴扫过被面,青色粗布粗犷的纹路无比的清晰,她伸手轻轻的从上面拂过,最后紧紧的把被子掖在了脖子下,巷子深深夜色拳拳,明月入轩窗。
狗吠声从遥远时光里传来,小酒馆打烊后醉汉扶着墙根高声扯嗓子,“我正在城楼上——观山景——”
唱的好一出《空城计》。
门淅淅索索开,木头门挡擦过的声音,伴随着低低的说话声,“先送屋子里去,再去妈那里。”
说话的是王红叶,张平抱着睡得沉沉的张西爱,穿过院子,忽然一顿,仰着头看,看漫天银光月色镀金槐,清风徐来两腋生风,不过是一个下午的时间,一树的香槐花竟然次第花开。
宋慧萍轻轻的支起来窗户,微微探着头低声道,“不必过来了,早点睡,给西爱盖好被子了,可不能着凉了。”
春捂秋靠,他们家西爱得从春天捂到夏天,宋慧萍笑了笑。
看着人走了,自己倒是舍不得关窗户了,索性撩起来了窗户帘子,看着月色如水蔓延,过往皆为现在,苦酿一院子花香。
夜深人澜,最是槐夏好时光。
后面的人酣睡,走在前面的人却是彻夜不眠。
黄梅如在实验室里面,一群人坐在那里沉默。
“刚刚701所刚刚破译出来的,绝密计划,代号无极,密码加密码加密码。”朱成仁穿着一身青色中山装,大胡子早已经光秃秃的了,他留了大半辈子的胡子了,最后还是剪了,用他自己的话儿来说,便是剪去了三千烦恼丝,全心全意做建设。
701所是绝对保密机构,终极使命就是保证国防二一三工程的顺利建设,从八路军独立团的破译员到后来的701。
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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