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辨旗察鼓(4 / 5)
、奴仆。他们都是奉本族家长之令,特地登城窥探荀贞练兵的。
郭、黄、淳於、张、赵、严等家虽不肯出人助荀贞南下,但他们或为仕宦之家,或是士族,族中不缺懂晓军事之人,有的族中更有人杰,他们都看出了荀贞南下的风险,也看到了这个“风险”会给阳翟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就如文太守的担忧:万一荀贞兵败,波才回师北上怎么办?
所以,他们无法做到无动於衷,都派出了宾客或奴仆登城窥视。
辛家派出的是个知晓兵事的宾客,回到家中后,回报辛家的家长:“荀掾今天总共做了三件事:上午教新卒辨识金鼓,下午教新卒队列,以及把钟功曹招募到的八百丁壮编成了什伍,分发了兵械。”
辛毗、辛评、辛瑷等辛家子弟也在座。
辛评蹙眉说道:“上午教新卒辨金鼓?军中金鼓号令极多,甚是繁杂。只一个上午的时间,够么?”
宾客答道:“军中号令确实繁杂,但我今日观之,荀掾似将之简化了,大部分都没教,只教了闻鼓则进、重鼓则击,金之则止,重金则退。”
“只教了这四种?”
“是。”
辛毗插话说道:“进、击、止、退,若是只教这四样,一个上午却是足够。”他沉吟片刻,又说道,“新卒只有步卒,没有骑士,不必考虑步骑金鼓之不同。这四种号令虽然简单,但实用,用来对付精锐之师不行,用来对付波才这样的乌合之贼恰到好处。”
“小人也这样认为。”
辛家的家长问道:“队列呢?教了什么队列?”
“荀掾先是令各部新卒依行、伍立定,站立不动。站了一个时辰后,又教他们立在原地,时而左转,时而右转,时而卧倒,时而后摔。如此,又练了半个时辰。最后,又教他们以‘队’为单位,绕高台缓跑。我听城头的郡卒说,荀掾昨天下午也是教新卒队列,也是这样训练的。”
辛家的家长说道:“站立不动、左转后摔、绕台缓跑,像是在教阵法?”
辛评、辛毗饱读兵书,两人低头忖思了下,说道:“像是。”
辛家的家长再又问道:“给八百丁壮编伍,分发给他们军械,荀掾是怎么做的?”
“右兵曹史戏忠亲自给丁壮编的什伍。下午编伍成,荀掾亲自给他们分发兵器。在分发兵器之前,他与戏忠、荀攸先把丁壮依照身高、体格分成了几队,接着给以不同的军械。个矮之人给以矛戟,高大之人给以弓弩,强壮之人给以旌旗,悍勇之人给以金鼓,又专门把瘦弱矮小的人留在一边,没给兵器,大概是要把他们用为军中杂役。”
辛毗赞叹说道:“《司马法》云:‘凡战,非阵之难,使人可阵难,非使可阵难,使人可用难’。行军打仗最难的不是布阵,而是得人而用并使其各称其职。《吴子》云:‘教战之令,短者持矛戟,长者持弓弩,强者持旌旗,勇者持金鼓,弱者给厮养,智者为谋主’。荀掾分军械之举正合《吴子》之教,深得《司马法》之要也。”
宾客说道:“我听城上的郡卒说,之前,荀掾也是按照这个方法给那千余新卒分发军械的。”
辛评、辛毗、辛瑷同时转目坐在主位上的辛家家长。
辛家家长抚须笑道:“荀家子练兵颇有章法。前数日,贼兵围城,他带宾客出城击之,此是勇也。今两日,他城外练兵,有条有序,此是智也。智勇双全,不愧荀家乳虎之号,难怪他这几年声名鹊起!佐治,玉郎,你们的请求我允了!你们这就去族中选挑壮勇吧。”
出人助荀贞南下是件大事,辛评、辛瑷只是族中后辈,做不了这个主,最后拍板还得家长。经过今天一天的观察,辛家家长同意了他们的请求。
辛评还好,辛瑷喜形於色。
辛家的家长说道:“荀家子虽有智勇,此次南下以寡击众,胜负仍是难料。玉郎,我虽允了你们从选人助他南下,可没答应也让你南下啊!你欢喜甚么?”
辛瑷急了,直身前倾,跽坐说道:“瑷自幼散漫,浪荡为业,读《庄子》,掩卷神游,觉人生在世如沧海一粟,又觉如白驹过隙,转眼即逝,因不知吾身之何去何从,因觉今世之了然无趣,直到数日前守城与贼战,於城头数千郡卒民夫的屏息凝观中,於野外十万贼众的喊杀震天中,驱良驹、驰出城、奋入其中,以手中剑横行而出,凯旋归,方知人生之乐!仗七尺之剑,蹈锋履险,死而不顾,归为万民迎,大丈夫当如是!
“数年前,我在文若家中初见贞之,当时,他刚自请为繁阳亭长不久,与之对谈,言无出奇之句,观其举止,行无惊人之举,一如寻常人耳。数日前,我在城头又见他,他率众出城,奋击贼兵,斩将掣旗,一往无前,竟如脱胎换骨。……,家长,我辛氏与荀氏齐名州郡,并结有姻亲,公今不让瑷南下,是想让天下人嗤笑我辛氏,让天下人以为只有荀家有英雄,我辛氏就没有俊杰么?”
他把双手从膝盖上拿开,离席跪拜,大声说道:“瑷愿使天下人知,我辛氏亦有英杰!”
辛评赞道:“玉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