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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孔德信报刺史病荀贞再表孙文台(3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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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个不可原谅的理由。

说到底,“士”这个阶层,因受上层或民间的影响,虽也有信佛的,也有信谶纬之说的,还有信巫术、方士的,可就主流上来说,归根结底信奉的还是儒教,那么在此乱世之际,民如在水火之时,你笮融却大兴佛事,不顾百姓死活,这就是不对的,是政治上的不正确。

孙坚因而以此为理由,斥责笮融,表乐进代之为下邳相,这就完全说得过去了。

事实上,荀贞就算不找理由,也一样是可以表乐进为下邳相的,只是当今已入乱世,天子又被西迁至长安,诏令难下到四方,诸多州郡中,自相表举、任命官吏的现象早已多有发生,比如荀贞、孙坚的这个“行某某将军”之称,比如孙坚之前的“颍川太守”、现在的“豫州刺史”,再比如桥瑁被刘岱杀后,刘岱表王肱代桥瑁而为东郡太守,等等等等,都是互表或举表,所以,为了顺应这个时势,也是为了表现自己讲道理,荀贞最好还是找一个理由为善。

——大家都在表自己人为官吏,荀贞不能横插一杠子,不承认这个事实,如果想让孙坚的“豫州刺史”,包括乐进的“下邳相”得到大家的承认,那么荀贞首先就要承认笮融的这个“下邳相”是合法的,不能一方面不承认笮融是合法的,另一方面却又自己去奏表某人为某吏职。

却说荀贞、孙坚各自奏表过后,两人拔营起寨,继往轘辕关而去。

路上,荀贞对孙坚说道:“孔伷为州刺史时,幕府有一从事,名叫李延。文台,你还记得么?”

孙坚说道:“怎不记得?当日我初到颍川,孔伷无礼,我入郡府寻他,孔伷骇不能言,其府中诸吏无敢近前者,唯此李延,虽貌不惊人,而却独仗剑卫孔伷榻前,斥我无礼。我当日归营,记得还曾对你说过:我喜此人胆色。”

荀贞说道:“此次所以能表卿为豫州刺史者,孔德固有功也,而卿如能得孟续为用,方算不失人才。”

孟续,是李延的字。

荀贞说这次之所以能表孙坚为豫州刺史,孔德在这方面有功劳,这话说得却是:如无孔德的通风报信,那么荀贞、孙坚就不可能提早知道孔伷已经病重昏迷,而如不能提早得知这个消息,那么等到这个消息传出,大家都知道后,可以想见,袁绍也好、袁术也罢,他两人必是都不会坐视豫州落入别人手中,很有可能会各自举表属下来做这个豫州刺史的,如待到那时,荀贞就不好再表孙坚为豫州刺史了,毕竟他、孙坚和袁绍还属一党,而袁绍还是“盟主”,袁绍已经表了人了,你荀贞再去表孙坚,这什么意思?不就是撕破脸,要抢豫州,要开战么?

而现下因了孔德的报讯,荀贞、孙坚提早得知了孔伷病重昏迷这个消息,荀贞於是就可以赶在袁绍、袁术前表孙坚为豫州刺史,从而占了这一手先机。

这个先机是很重要的,袁绍虽是“盟主”,可荀贞已经表了孙坚来做这个豫州刺史,那么就像袁绍在奏表别人后,荀贞不好再奏表孙坚一样,袁绍现下也是已经不好再奏表别人来当这个豫州刺史了,不然就是撕破脸,就算袁绍一定要奏表别人,那也没关系,因荀贞先表了孙坚之故,孙坚也有借口拒不让他所表之人入境,最多就是开战而已。

那么事情会不会发展到和袁绍开战这个地步?以荀贞、孙坚度来,却是不会的。

设想已下,袁绍图谋冀州已久,而冀州却尚未入手,那么在此背/景下,想来袁绍是绝不会昏了头,再表别人来和孙坚抢豫州,另开一条战线,为自己凭空额外添加一个劲敌了,也就是说,至少在袁绍这里,孙坚的这个豫州刺史暂时算是被默认了。

那么说了,为何之前袁绍可以另表周昂为颍川太守,抢孙坚的地盘,现却不能再表一人为豫州刺史,再抢孙坚的地盘?这却是因为,之前有董卓举表孙坚为执金吾,不管孙坚应不应这个举表,至少表面看来,孙坚有了新的吏职在身,所以袁绍可以装糊涂,另表一人来当颍川太守,而现下,荀贞表了孙坚为豫州刺史,明显是孙坚不会去任执金吾这个职位,如是袁绍再表人来做豫州刺史,那么於情於理都将会是说不过去的。

听得荀贞此话,孙坚以为然,说道:“孔德素得孔伷信用,而今却与你我暗送款曲,此人虽有名声而实小人罢了,要说忠勇,还得算是李延,……只是,却不知李延此人能否为我所用?”

没人喜欢三心二意的不忠之人,孔德此后肯定能得到孙坚的厚赏,可要想再能如在孔伷府中时得到重用,却是难了。

正如孙坚所说,这李延果是忠诚,在得了荀贞表孙坚为豫州刺史的消息后,李延勃然大怒,召集府中诸多的大吏,并及州军的校尉、司马们,与众人说道:“孔公虽卧病,然病不足百日,荀侯如何能便奏表孙颍川为吾州刺史?既不合典制,又无天子诏命,此不臣之举也!昔我与荀侯相见,以为他乃心王室,颇多敬之,如今观去,却也是一个乱臣贼子!吾等当讨之。”

府中诸吏、州军的诸校尉和司马面面相觑。

一人说道:“以董卓之强,尚败於荀侯、孙侯,吾等如兴兵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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