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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烟5(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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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南渡望着他:“不认识了?”

怎么……

怎么会是他?

不……不可能的……

所有神识被颠覆揉碎,沾血带浓,混作一团。胸腔砰砰作响,脑中一片飞花走石,背上、胳膊上、手心、耳后、脖颈……但凡还有感知的地方,全洇出了一层细密的热汗。喉头生涩,像有什么异物卡在嗓眼间,欲吐不吐,将吞难吞。

垂在身侧的双手死死攥成拳,薛眠强撑着。

如果没有上次在lbs相遇,甚至再远一点,没有那回北京酒庄的无意碰面,此时此刻,他也许还能回上一句“是啊,不认识了”。

可正因不久前才见过一面,无论如何,他也不该再有那种被冲击、被震撼、被粉碎的感觉了。

可是……

可是薛眠居然还是无法自控的浑身颤抖着,大脑一片空白,思绪混乱,神识飘忽,反应举止毫无淡定从容可言。

也许就是在这一刻,他才终于彻底醒悟,挫败无比。

无力,气恼,憎恶,憋屈……

一腔愤恨无处可泄。

薛眠!

你到底要弱到哪一天!

他也不过就是个凡人,又不是高高在上的神明,何苦要怕他?

你何苦要这么惧怕见他!

你不欠他的啊!

明明……明明是他欠你的……是他欠你的啊!薛眠!

“怎么会呢,”薛眠垂着眼睫,目光落在脚下的地板上,抽了下嘴角,像是想笑:“既然是登门为贵司服务,说不认识费总,未免太过装腔作势。”

“这么多年,难得再见,”费南渡收回目光,看向远处,吸了一口烟,烟雾自他唇间缓缓吐出:“不能跟我好好说句话么。”

好好说句话。

我有不好好说话?

心中好笑,冷嗤一声,方才的颤栗局促已经缓解掉大半。薛眠动了动腿,往旁边退开一步:“中标合同里并没有列明还有陪聊这一项,费总是不是有些强人所难了。何况……”

那声心底的冷嗤终究没能压住,怀着咬牙的恨意笑出了声:“我们之间,有什么是值得‘好好说’的?”

夜色凉如水,五月的风并不暖,从裸/露在外的脖颈里钻进去,胸膛顿时一片生凉。费南渡咬着烟,嗓音低沉,笑了笑,说:“是没什么值得好好说的。”

转身,递了根烟过去:“学会了么?”

依照故事的正常发展,这根烟薛眠是怎样都不可能接的。他不想跟这个人有肢体接触,更不想双方有任何往来互动。

但可恨就可恨在,费南渡用的,是“学会”二字。

学会,意味着对一个人某项能力的试探与评价。如果薛眠不接这根烟,换作旁人,他还可以说一句“从不抽烟,谢谢”。与能力无关,只是个人喜好。

可费南渡太知道这根小小的烟卷背后所藏的故事,一旦薛眠拒绝,就只可能代表一种含义。

他太笨。

他还没学会。

他不具备抽烟的能力。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项小本事他还是没掌握。

不。

不能。

不能是得到这样一个评价。

一种熟悉的较劲与别扭从胸腔里沿着喉管重新爬了出来,薛眠咬咬牙,几乎是用“拔”的从费南渡手里抽出那根烟,放到唇间。打火机就在兜里,掏出来,“咔”的一声给自己点燃。

费南渡被这一声吸引,转过脸去看了看他,声音平静,目光淡然:“不错。学会了。”

薛眠嘴里咬着烟,手里转着打火机,脑中忽然飘过一件事:“听说费总人在国外,怎么突然回国了。”

“事情办完,”费南渡低头吸了一口烟:“没有不回来的道理。”

就算是没话找话吧,薛眠想。本来人家就是出公差,管他去的哪里,管他回不回国,关自己何干,瞎打听个什么劲。

脑子进水了才会多嘴问这么一个蠢问题。

薛眠没再说话,闷着头吸了两口,余光瞥见什么东西闪了一下,转过头一看,是费南渡那副眼镜折射过来的光。

说起来……他为什么开始戴眼镜了。

记忆里他的视力一向很好,从前一群人在一起玩射箭游戏,这人回回都是九环往上,百步穿杨,箭无虚发,从没听过他有什么眼睛方面的问……

等等。

难道是。

是……

一股突如其来的不安与疑惑涌上心头,薛眠眉头微皱,忍不住偏过些脸,藏身在安全的夜色里,眯着眼,向那副镜片背后的眸子打量着看过去。

但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劲。

算了,应该是想多了,不过一副眼镜而已,万一只是个装饰品呢。

连漫长的十年都过去了,谁还会没点改变。

“想什么。”费南渡坐到长椅上,靠着后背,神态慵懒,坐姿放松,偏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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