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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员1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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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么傻。

那些算什么,根本不值一提。而且反过来说,今天的事明明是自己考虑欠周,直到那个渔家小姑娘扯着嗓子喊着什么“哥哥他是害怕坐船”、“哥哥一直不舒服”,他才突然反应过来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薛眠的父母是因为船难离世的,也是那次船难让他成了一个失去保护与庇佑的孤儿,此后多少年里,只能和唯一的血脉至亲姐姐相互依偎着取暖长大。

所以那样的记忆怎么可能被轻易抹掉。

它的存在本身就是合理的,虽然不愿意让它发挥任何负面的影响,但它却是真真实实存在的,扎根的,历久弥新并无时无刻不在某个特定的情境下发挥它见血封喉的威慑力的。

船,有关船的一切,薛眠都不能再碰再提。

是自己大意了。

床上的人低声抽泣着,躲避着把脸往被子里埋,大概是不愿意让人看到他此刻这样脆弱又糟糕的样子。费南渡想也没想,直接起身从凳子里坐到了床沿上,俯下身,手臂一展将人一捞,拢进了自己怀里。

“怎么还哭呢,”他轻笑着拿手去移开盖着脸的被角,小声哄着:“这不是你的问题,玩不成有什么的,以后再找时间啊。别哭了,我……很不会哄人的,回头要是把自己哭脱水了,我是不是还得再让医生给你吊一瓶呢?”

“不要不要,”薛眠使劲眨了眨眼睛,好把眼泪挤回眼眶里。这会儿他鼻腔酸得要命,还有吸吸哼哼的鼻涕声,可尴尬了:“我没想哭的,是眼珠自己不争气……你、你不生气就行。”

“不生气,”费南渡揉了揉他的脑袋,想了想,低下头道:“不过有个事情得提醒提醒你。”

“……”睁着水涔涔的大眼睛,薛眠有些茫然的抬头看过去:“什么?”

“太瘦了。”费南渡隔着被子轻轻掐了一下他的腰,眉头也跟着皱了一下:“我从码头抱着你一路跑来这间诊所,以为路上得分几次休息才行,谁知道一口气直接闯关。这可不是我体力好啊,是你太瘦了,完全不载重,棉花糖都能比你沉点儿。”

薛眠心道哪有那么夸张啊,棉花糖是什么计量单位,哪有这么打比方的。不过他这会儿重点也不在这个上,直到此刻才分出点注意力想到要去看看四周——空气里有淡淡的消毒水味道,房间刷着大白墙,脑袋顶上悬着根笔直的挂钩,上面吊着两瓶点滴,一瓶已经挂完了,连着手背的这瓶还有三分之一。

一个单人间病房。

“这是……”薛眠有些反应迟钝:“这是哪里的诊所啊?”

“渔村的卫生服务中心,”费南渡找了根棉签,沾着水给他润了润有些干燥起皮的嘴唇:“感觉好点没?饿了吧,一会儿结束了我们去吃饭。”

“几点了?”薛眠顺着棉签的动作,下意识伸出舌头舔了舔发干的唇,抬起眼睛问。

“四点,怎么了?”

“晚上不是有演出吗,”薛眠道:“秦学长还在等我们吧?”

“你还想去吗?”费南渡顿了顿,轻声问。

点点头,薛眠把心里想的实话实说:“答应了的就要去的,如果在台下看不到我们,学长他们会失望的吧?”

“别有心理负担,不至于失望。”费南渡笑着给他掖了掖被角,转头看了一眼窗外。

冬天太阳落山快,这会儿外面的天色已经是晚霞遍布,天际被染成一团团不规则的玫红金形状,一点一点向渔村这边蔓延而来。

费南渡转回头,正好吊瓶里的水也差不多淌完了。他按响了传呼铃,低头对薛眠道:“他们都是老乐手了,不会因为没有熟面孔在台下加油而影响发挥的。不过你如果身体坚持得了,我们吃点东西就过去。”

“我可以的。”薛眠点点头,借着费南渡递过来的手坐了起来,想了想,对他道:“我今天……是不是吓到你了?其实平时只要不上船,我不会这样的,真的。我虽然是瘦一点,但身体很好的。”

“傻瓜。好好的跟我解释这个干什么。”费南渡被他这番赤诚的自我剖析逗笑了,弯下腰凑近他,眼睛望着眼睛,目光诚挚相对,慢慢道:“我后来才想明白,为什么你的身体会难受成那样。但是……”

费南渡垂了下眼睫,似在寻找合适的措辞,片刻后才抬眸道:“我想说的很简单。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是好是坏都过去了。你没有非要刻意忘掉它们的必要,只要不妨碍你寻找以后的快乐就行。”

伸出手,没有犹豫的去握了握被面上那只有些纤细的手,费南渡注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无比真挚道:“薛眠,我希望你以后,永远都是快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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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的梦魇会伴随人的一生,可能随着时光的推演会越来越淡吧,但想彻底“痊愈”,似乎真的很难呢。

小眠羊,加油呀!

好啦,我们周三见!

——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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