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农家老太后 第55节(2 / 3)
,那种日子,让她只是想想,就觉头皮发麻。
可是两人纵是义母义子的关系,也改变不了对方是君,她是臣的现实,何况对方又处于将要油尽灯枯的状态,面对君令,她实在无法坚持拒绝。
更别说人家还是早有准备,已经将这一安排写入自己的禅位圣旨中,当众提前请托于她,只是为了以示尊重罢了。
为此,在康平帝的灵前,同样不用服丧的陈凤琪哭得特别撕心裂肺,一想到安常煦当皇帝将要面临的那些异常繁锁的难题,她这个已经年过五十的身体,还要按时临朝听政的不人道,以及她前生辛苦上了二十多年学,还没来得及实现自己的理想就早逝,还莫名来到这个陌生时空的悲惨命运,陈凤琪的眼泪就特别多,特别情真意切。
对于真哭假哭这件事,在场这些应付这种哭丧经验丰富的人,都能听得出来,感情充沛些的,甚至还会受到影响,跟着流几滴真眼泪,同时也所有人都忍不住在心中感慨,陈太尊与先帝确实是母子情深,也难怪先帝驾崩前,当众当少帝与国事托付于陈太尊。
听到他祖母为他亲爹的驾崩哭得那么伤心,安常煦是最受触动的那个,也跟着悲从心来,他大概明白他祖母是在哭什么,哭他爹早逝的心情是真,哭她自己被架到临朝监政的位置上也是真。
安常煦为他亲爹的早逝感到伤心失望的同时,也为自己这么快就得当皇帝,连累他祖母一大把年纪了,还得上朝为他遮风挡雨的事感到惭愧。
总之,这对祖孙为康平帝的驾崩流下的眼泪,绝对都很真诚,虽然在其他人看来,他们能在康平帝驾崩后,正式成为执掌安国的至尊,大权在握,理该高兴才对。
自从来到这个时空后,由于自己的年龄身份问题,陈凤琪大多数时间都需端着,还从没遇到过可以放声大哭的机会,这次倒是可以趁机发泄一下心中郁积的各种情绪,哭完之后,很有种酣畅淋漓、神清气爽的轻松感。
安常煦则在事后惭愧的对她说道。
“对不起,奶,都是孙儿无能,才会连累您要操心国事。”
再怎么聪明能干,安常煦毕竟只是一个还未年满十六周岁的少年,虽然由他亲爹手把手的带着教了半年,该知道的都知道,可他到底还是经验严重不足,还把握不好与朝中那些大臣打交道的度,想要坐稳皇位,恐怕不那么容易。
康平帝之所以将陈凤琪推到朝堂上,既有让她凭借自身超然的身份地位护着安常煦的意思,同时也为牵制那些大权在握的内阁重臣,在新帝对政务不熟根基不稳的情况下,很容易被那些经验丰富的老臣给架空。
而陈凤琪不仅自身拥有敏锐的政冶见解,还是内阁首辅邵丞相的前东主,双方关系匪浅,也知道对彼此了解颇深,这让康平帝相信,有陈凤琪坐镇朝堂,可以确保邵丞相会更加尽心尽力的辅佐安常煦。
以义子驾崩无心政事为由,在家躲了几天懒后,当陈凤琪听说朝堂上有人企图以孝为由,奏请新帝封赏他的生母余氏与外祖余氏一族,立刻充满战意的装备上自己的诰命大妆,出现在康平帝亲为她特设的位置上。
做戏
陈凤琪手中握着先帝当众送给她的龙头拐杖, 坐在她的位置上,听着殿中两批人的争执,心中烦躁不已。
这些人真是吃饱了闲的慌,安常煦他亲爹都已安排好的家事, 这些人非要为新帝当家, 说白了, 就是想欺新帝年少,试图利用新帝的这桩家事投石问路。
“……陛下既已登基继位,岂有不尊亲生母亲的道理?此事关系着人伦道德, 陛下理该为天下做这个表率。”
持反对意见的人怒声质问道。
“尊一位抛夫弃子,载赃陷害前夫的女子为国后?就是你张御史所尊的人伦道德?莫非你想让你张家女眷,都视此举为表率?跟风附行?”
“胡修全,你休要血口愤人,我等议的是陛下生母之恩, 是为人子应有的孝道,母凭子贵, 乃是自古以来的人伦之道, 你却当众污蔑老夫家人,其心可诛!”
面对对方的勃然大怒, 胡修全面色沉着的回道。
“臣只知道, 陛下乃是先帝元后孝仁嘉皇后之子,陛下出生之后,先是由孝仁嘉皇后抚养,后由太尊夫人与安远伯夫人抚养长大, 与其他人无关。”
宣武侯则在此时出列道。
“臣附议,太尊夫人与安远伯夫人心怀大爱,品性端正纯良, 当为天下女子表率,陛下对太尊夫人与安远伯夫人的孝敬,世人皆知。”
另一位勋贵出列道。
“正所谓是生恩大过天,子女的身体发肤,皆受之父母,父母长辈之间的恩怨,与子女无关,陛下如今既已登基继位,理该感念生母之恩,礼该奉养生母。”
张御史立刻表示附议。
“孝,乃为人伦之本,亦是国朝之本,陛下初登大位,理当爱惜名声,岂可背负上不孝之名?”
陈凤琪用手上的拐杖点了点地面,制止住朝堂上的争执后,神色平淡的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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