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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麻烦你们了。永别吧。”何如月奚落了一句,牵起陈小蝶的手,“小蝶,咱们走。”

婶婶也不知道“永别”和“再见”的区别,反正今天正式甩了麻烦,别提多高兴了,哼着走调的小曲回了屋。

走到街口时,一个男人喊着“小蝶”追了上来。

“叔叔。”陈小蝶低低地喊了一声,却有些不情不愿。

叔叔追得直喘,又因为尴尬,脸色黑红黑红的:“同志,这钱你收着,我们也没帮上忙,就当我们给小蝶的一点心意。”

一只手捏着一张钞票递了过来,何如月低头一看:两块钱。

好一笔巨款啊!

“不用了,既然你们生活这么困难,倒也不好拿你的心意。我们单位组织上会帮小蝶想办法的。”

何如月也没给面子,板着脸说完,拉着陈小蝶就走了。

终于走到无人处,陈小蝶“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听得何如月一阵心酸。

这孩子又做错了什么。妈妈没了,爸爸去了看守所,唯一可能抚养她的叔叔婶婶那边也断了念想。

何如月一把拥住她:“小蝶不哭,他们不要你,姐姐要你!”

二人回到何家,何如月翻箱倒柜,发现自己还有不少小时候的衣服,妈妈都收在箱子里没舍得扔,倒是正好派上了用场。然后烧水给陈小蝶洗澡洗头。

何如月哪里干过照顾小孩的活儿,手忙脚乱的,好不容易等陈小蝶洗完澡,掀了盆,又开始思考怎么帮陈小蝶洗头。

她将吃饭的小桌子搬到门口,打了一盆温水,打算让陈小蝶弯腰低头洗。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这边刚摁下陈小蝶的头。卢向文和祁梅在窗口见着了。

卢向文隔着窗户问:“不是送这孩子回家吗?怎么又回来了?”

“家里没人,她得先在我家住几天了。”何如月大声道。

祁梅已经出了门,笑道:“你这么给人家洗头,孩子多难受啊。”

何如月心想,那要怎么洗啊。后世要么理发店洗,要么浴室洗,还真不会给孩子洗头。

“这不是没想到要住我家嘛,要早知道,我就带单位浴室洗了回来啦。”

“我来吧。”祁梅接过何如月手里的毛巾,转头对陈小蝶道,“丫头往后站,别撞着你了。“

然后她将桌上的水盆放到一张小板凳上,拍了拍桌子:“来吧丫头,躺这儿!”

还别说,陈小蝶往桌子上一躺,又往上挪了挪,大半个脑袋就伸到了桌子外边,头发垂散下来,落到了水盆里。

活脱脱后世的洗头床啊。

祁梅动作熟练地揉头发、沾水、上肥皂、再清过,没几分钟就把陈小蝶的头给洗好了,然后用毛巾一包,一拍陈小蝶脑袋:“走吧,回屋去。”

“谢谢阿姨。”陈小蝶低声道谢,抱着头上的毛巾,乖乖进屋擦头去了。

祁梅这才小声问:“怎么回事,头天上班就带了个孩子回来?”

何如月也压低声音:“她爸爸昨晚上失手杀了她妈妈,今天早上跪在工会门口,被公安局带走了。刚刚带她去了叔叔家,叔叔婶婶也不肯收留。我只好又带回来了。”

祁梅目瞪口呆,不由又朝屋里看了看,陈小蝶抱着头上的毛巾,正一个人坐在小竹椅上发呆。

“这孩子真可怜。她知道家里情况吗?”

“有点猜到吧,她问我爸爸妈妈是不是再也不会回来了。祁阿姨,你说我该不该告诉她,她妈妈已经……”

祁梅想了想,道:“这个年纪的孩子,对死亡也是似懂非懂。你先跟她说,爸爸妈妈可能会离开很长一段时间,后边看看公安局那边怎么处理,再找机会告诉她吧。”

“嗯。”何如月点点头,“不管她爸爸判什么刑,短时间肯定不会回来。她早晚要知道的。”

祁梅将盆里的水泼了,直起身来,正色道:“如月,暂住几天没关系,但这孩子如何安排是单位的事,你别傻乎乎揽身上啊。”

“可她太可怜了……”

“可怜人多了,咱管不过来。”祁梅拍拍她,叹一声气,“你已经很尽心了,等会儿给你妈打个电话,你们厂的政策她肯定熟,问问她的意见,看这事怎么妥善处理。”

“好的,谢谢祁阿姨。”

祁梅见她乖巧,心下也安慰,拍了拍她的肩:“你卢叔叔说你现在麻利多了,但我还是担心,从小你就胆小性子软,别让人欺了。你爸妈去了宁州,我们就得多关心你,绝不能让你被欺负的。”

“知道啦祁阿姨,没人能欺负我。”何如月嘻嘻一笑,心想,今时不同往日,我不可能再被人欺啦。

祁梅嘴上教育着何如月别管闲事,到底也还是放不下,回去没多久又让卢向文送了个西瓜过来。何如月和陈小蝶一人捧着半个西瓜,用勺子挖着吃。

西瓜又大又红又甜,心事沉沉的陈小蝶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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