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节(2 / 3)
是我谢润明媒正娶的夫人,是晚晚和兰亭的母亲!”
萧煜叫他吼懵了,坐在栏上怔怔看他。
谢润怒火激涌,眸中如有炽焰焚烧,抬手指着萧煜骂:“你们萧家就是一丘之貉,专会做强占民女的丑事!你父皇如此,你也如此,一窝混蛋,不要脸的混蛋!”
萧煜万没想到,他今日是找谢润算账的,本以为掌握先机,演变到如今,反倒成了被谢润指着鼻子骂咧咧,骂他不过瘾,还要骂他老子。
萧煜自问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但此时此刻他却发作不出来,只呆愣愣看着暴躁如雷的谢润,艰难地挤出一句话:“朕想知道当年都发生了什么,母后是怎么害死苏惠妃的。”
谢润满含嘲讽地斜睨他:“陛下以为谢太后和韦浸月之间的秘密是什么?”
萧煜又是一怔。
“韦浸月的父亲韦商当年官拜漳州太守,漳州盛产香料,每年进贡数目繁多,有一种香是专门贡给世宗惠妃苏氏的。那香中以极其高明的方式掺杂了镜中颠,日日焚烧,毒随着香雾漫入肌肤。”
谢润冷声道:“陛下若不信,大可去翻一翻南薰殿记录,当年随侍阿瑶于侧的宫人是不是都失踪了。那是因为他们常伴阿瑶左右,同样吸入了毒香,有人怕他们露馅,把他们都灭口了。”
萧煜的脸色煞白。他一身白色锦衣,铺展在镂雕精细的石栏上,整个人遭受重击。
他猜到了往事,却不想这段恩怨比他所知道的更加血腥惨烈,里头还折了许多无辜人的性命。
谢润一身宽大袍袖,立于枯黄枝梢前,缓缓地问:“陛下觉得臣做错了吗?若换作是您,您会如何做呢?”
萧煜闭上眼睛,浮现在眼前的却是音晚发病时的模样。
太医曾说过,音晚的毒是从娘胎里带来的,比原宿的毒性已减轻许多,饶是这样,音晚发病时都是那么可怜那么让人心碎,那当年的苏瑶发病时是什么模样?在一旁看着的谢润又是什么滋味?
萧煜不忍细想,叹道:“朕会处置他们,赐死谢玄,囚禁母后至死。”
谢润沉着脸不说话。
萧煜的声音倏然变软,荡在夜色禁苑中,显得飘渺清幽:“前尘恩怨了,你也如愿报仇了,能不能让晚晚回来?”
谢润轻笑一声,看向他的目光充满讥诮。
萧煜心中痛楚,月影之下,俊美面庞难得流露出脆弱,缠绕着无尽牵念与挂怀,他忧伤道:“晚晚会留着孩子吧?那孩子已经快四个月了,若是这个时候不要,她自己也会有危险的。”
说完,他轻抬睫帘,一眨不眨看着谢润,眼底藏蕴精光。
谢润知道他想套话,只默然肃立,一言不发。
萧煜又罗嗦了几句,谢润皆不答话,萧煜拿他无法,只得放他回去睡觉。
灯芒晕染,枝影婆娑,谢润踏在雕花石砖上,走出去几步,猛地身子一顿,凉意爬上脊背。
他刚才情绪激动,说错了一句话。
只是一个极微小的破绽,应当不会有大碍吧……他不甚确定地心想。
萧煜还坐在他身后的石栏上,他想回头看一眼,强忍住了,硬着头皮往前走。
萧煜目送着谢润的背影远去,望着苑中月光如练,慢镀过冰河石径。
他低头看向手中洞箫,冰莹玉腻,静静躺在掌间,若褪尽华裳的美人雪肤。
蓦地,他轻笑了笑。
谢润啊谢润,就你这点道行,也就对付一下母后和谢玄还够用。
萧煜一扫多日来的颓丧,歪头冲望春道:“给朕去内值司调一份籍册过来。”萧煜接着说了籍册所载事项,望春立刻应是,召来小黄门低语吩咐。
做完这些,萧煜惬意地倚靠石栏,呢喃自语:“晚晚,玩够了,该回家了。”
皇帝也休想从我手里抢人
内值司除了负责宫人调动和存放宫人户籍文牒及三代来历之外, 还有一个专门的小阁子,存放着各殿舆图和庶务记载。
当时音晚初掌凤位的时候,内值司曾依规将载录未央宫内各殿事项的籍册都送去给她过目, 她后来发现其中没有关于苏惠妃生前所居住南薰殿的记录, 她曾以为是萧煜故意抹去苏惠妃的痕迹。
但其实不是, 是因为关于南薰殿的录事籍册已经丢失了。
内值司并没有南薰殿只言片语的记载,原先存放籍册的小箱屉不知什么时候叫人掏空了。
萧煜原本以为只是涉及内宫争斗,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需要隐瞒,直到今夜谢润对他说了一句话。
——“陛下若不信, 大可去翻一翻南薰殿记录, 当年随侍阿瑶于侧的宫人是不是都失踪了。那是因为他们常伴阿瑶左右, 同样吸入了毒香,有人怕他们露馅,把他们都灭口了。”
连内值司都没有南薰殿的记录, 谢润又是从哪里看见的?
他是恰好在丢失前看见记录,还是看见了之后令记录“丢失”?
这记录里莫非真有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