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2 / 2)
嚷之人一个耳光。
随从嘭地摔在地上,牙齿崩落两颗,捂着嘴,鲜血直流。
另一名随从震惊地看着地上疼得呲牙咧嘴的同伴。
少年也是一脸惊色——方才她不过似拂袖一般轻巧的动作,竟能隔着五步之远将这颇有些功底的随从给掀翻在地。
被打的随从擦去嘴角的血,连忙爬起来。两名随从即刻站在少年面前,拔剑护主。
而殿下听闻动静的人也纷纷亮出大刀,正冲上殿来。
“收刀退下!”少年大声喝止。
待众人将刀收回刀鞘,退到殿外阶下,少年这才回身与妙心作礼,道:“家侍不知礼数,冲撞了道姑,还望道姑见谅。”
妙心嗤道:“本国国主前来,都知不可擅闯,马匹禽兽皆留在大门外。你们这些外头来的年轻人很不讲武德,破门而入便罢,还亮刀拔剑,怎的?是想来当我练功的靶子?”
几句暗藏羞辱的话顿时令三人面上难堪,这不斥骂他们连禽兽都不如吗。
随从愤懑地瞪着妙心,却不敢轻举妄动。
他们失礼在先,加之有事求人,少年只好再行歉礼,解释道:“方才在外边敲门许久,不见回应。见大门虚掩,适才进来看看道姑是否在观内。”
妙心端茶呵呵冷笑,闯就是闯,还诸多狡辩。
她闲缓地呷了一口茶,才抬眼道:“有事说事,莫再赘言。不过……得先报上名来。”
少年迟疑道:“宇昇。”
妙心眉梢微挑,反问:“真名?”
对上她犀利的目光,少年沉吟片刻,才道:“暹于昇。”
妙心满意地点点头:“说说你来的目的。”
情愫疯长。
听闻马蹄声远去,阿泽赶往大殿,见妙心正站在殿前出神地望着远山,他快步上前:“师父。”
妙心转过身,突然就吩咐:“回屋收拾行装,明日出远门。”
“出远门?”阿泽问道:“去哪儿?”
妙心道:“奉安。”
奉安乃邻国丘发国的都城,阿泽不解:“去那儿做什么?”
妙心眼中精光闪过:“驱鬼。”
阿泽听言心有余悸。之前她抓水鬼就弄得遍体是伤,这次竟要出远门去驱鬼……
她何曾驱过鬼,就连驱鬼最基本的符箓都不曾见她画过。
阿泽道:“师父又不是驱鬼降妖的道士,他们为何长途跋涉来请师父?到时候若是驱不走鬼,反被鬼伤,不如不淌这风险,安心留在道观。”
妙心却是无奈地指了指地上的两个大木箱。阿泽狐疑上前将箱子打开——放眼金光灿灿,满目珠光宝气。
“师父……”阿泽转身诧异道:“你收人钱财了?”
妙心点点头,甚是无辜地瞅着他:“为师一时鬼迷心窍,见着这两箱金光闪闪的珠宝就移不开眼、迈不开腿。等反应过来,就将自个儿给卖了。你也瞧见了,那些人个个带着刀,凶神恶煞地,为师哪里敢拒绝,只好言不由衷地答应了。”
瞧她这唉声叹气的后悔劲,只差捶胸顿足了。
明知是借口,阿泽还是答应随她去奉安。
次日洗漱完毕,妙心递给阿泽一块彻夜缝制的白色纱布:“戴上这个。”
阿泽接过来,展在手中翻看两下。是一块遮脸的面纱,有两只眼睛和一张唇形的孔洞。
“为何要弟子蒙脸?”他着实费解。
妙心半开玩笑地说:“阿泽长得太俊,我怕那丘发国的姑娘们贪恋美色,蜂拥着要夺你,戴上面具省心些。”
“师父扯得越发离谱了……”阿泽心中犹豫,还是戴上了面纱。
面纱严丝合缝,刚好包住他整张脸,就连眼睛的轮廓和唇线也恰恰好,简直就是量脸定做的。
阿泽哪里晓得昨夜妙心在他屋里燃了昏睡的药,趁他沉睡之际,偷偷溜进他屋里,照着他的脸裁剪缝做出这面纱。
出发前,妙心严声叮嘱:“为师没准你摘下面纱,你便不许取下,即便吃饭睡觉也得戴着。记住了?”
“记住了。”阿泽隐约觉着师父有事瞒着他。
看着眼前的骏马,妙心踌躇了会儿。
四只脚的兽类,她只骑过神兽麒麟和陆吾。既然神兽都会骑,骑匹马自然不在话下。
哪知她尚未上马,险些被马腿给踢中腹部。阿泽急忙搂住她腰将她抱到一边,再上前一手掣住缰绳,抬脚蹬上马,轻轻松松坐到马背上。
阿泽倾身安抚躁动的马,那马竟即刻变得温顺,摇摇尾,摆摆头,哼哧两下,就在原地轻踏马蹄,一副被驯服的乖巧样子。
暹于昇扯了扯缰绳,驾马来到妙心身侧,弯身朝她伸出手:“道姑不擅驭马,不若随我共乘一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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