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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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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祖清单手撑额角,“这回出差给你挑了份礼物,早晚要给你的,就现在罢。”

沉默许久,蒲郁问:“之前说的‘送’,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夜幕降临,车在弄堂口停泊后,吴祖清将司机打发了,仍留在车上。蒲郁觉得,那份礼物应该很特别,而他还在犹豫是否要给她。

时间悄然流逝,吴祖清闭着眼一动不动,仿佛睡着了。

微弱的灯光透过挡风玻璃,映在他侧脸轮廓上。不管看几次,都是这么漂亮。

“二哥……”她慢慢靠近,似是低喃。

吴祖清发出一个单音节。

有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看过他?也许有的,好几次。可没有一次这样受蛊惑。

她的手撑在皮座椅上,感觉快使不上力,肩膀就那么倾过去,倾过去。

“二哥,不会养虎为患的。”她说,唇珠触碰到他的脸颊。

吴祖清睁开眼睛。

“我……我喜欢二哥。”

柔软的唇完全贴上他的脸颊。

可他还有心思说话,“什么?”

蒲郁一手攀上他的肩膀,另一只手将他的脸捧过来。很熟悉似的,只有她知道这是在拙劣地模仿电影,紧张得微微发颤。

是不是不该再说什么了,那还能做什么呢?

睫毛半垂,她注意到他的唇。

就让他彻底看低好了。

蒲郁吻了上去。

蜻蜓点水,还不晓得二哥的唇到底是何样感觉,她仓促抽离。

吴祖清看着她,很多时候他都是这么看着她的,许是没什么光线的缘故,他眼里似乎多了一些情绪。

蒲郁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完了,完了……她心慌意乱地转身,去打开车门。

刚勾到门锁,她的肩膀被握住。还未反应过来,她倒在了座椅上,接着看到他的眼睛。

吴祖清一手搭在靠背上,一手撑在她腰侧,“你讲什么?”

蒲郁几乎发不出声,只有唇在嗫嚅。大约为了听清她说什么,他又俯低了些,领带弯弯绕绕垂搭在她胸前。仿佛隔着衣料都能感觉到领带的质感,绢绸的,能丝滑地钻进她身体里。

“养虎为患,不会的……”

“不是这句。”吴祖清说,压迫感令人无法顺畅呼吸,“再说一次。”

话语在她心中百转千回,只得含蓄地复述,“小郁心悦二哥。”

吴祖清笑了笑,“你懂什么?”

反驳的话连同心思被堵住,他彻底倾身,在她唇上落下吻。

辗转吮-吸,以为是温柔的吻,忽而加重,撕咬她呆滞而不知反应的下唇。她混混沌沌地想,怪不得二哥笑她不懂,原来吻该是这般的。

也在这时,贝齿无意识翕开,他寻到破绽探进,卷起惊涛骇浪。骤然平静,复荡开来,跌宕起伏宛如篇章,扣她心弦。

她脖颈上的汗滴进旗袍领,他因屈膝而绷紧的西装裤子,不谋而合地在皮椅座上摩擦出细微的响动。她感觉在黑暗里,事实上闭着眼也在黑暗里,这些感知合拍于唇齿间,奇妙不已。

分开时带着不知谁的银丝,他轻柔地吻她的泛红的唇角,以示收尾那样。他说:“你看,你不懂的。”

蒲郁喘着气,半起身往后退,后脑勺一下撞到窗玻璃,吃痛蹙眉。

吴祖清伸手过去,却顿住,最终只划过她耳边的发丝。

贯会揣摩人心,奈何看不透他;遭到戏弄的委屈感涌上心头,她声音紧涩,“二哥,认为我的心意很浅薄么?”

小女孩直白而莽撞的心意摊在面前,吴祖清不再如风月场上游刃有余。

“没有。”除此之外还能说什么。

蒲郁道:“不必诓骗我。”

吴祖清松了松领带结,“我不觉得,不过我们认识仅仅数月,你完全不了解我,也不了解我在做的事。你好像发现新玩偶的小孩,觉得新奇、神秘,这种感觉很快就会消逝的。”

他说得头头是道,令人很难找到反驳的缝隙。好在,尽管他认为她的情感是幼稚的,但他没有因此看低,她还留有些勇气。

“我晓得了。”蒲郁道,“时间对吗?我会用时间来证明,二哥错了。”

吴祖清微哂。怎么忘了,得寸进尺才是她本色。

他从内差摸出一把钥匙,“礼物。”

蒲郁不解其意。吴祖清解释道:“三楼的租约还有一个月,我搬走之后你可以自由出入。留下的那些书,你得在这段时间内读完,然后写心得给我。”

“这就是礼物?”蒲郁直觉真正的礼物他应该没带在身上。

没过几日,圣玛利亚女中开始放暑假,吴家搬去了马斯南路的新居。

趁施如令不在家,蒲郁拿钥匙进了三楼。窗帘遮得严严实实,一些没带走的家具用布遮起来了,夜里独处于此,让人有些害怕。

蒲郁尽量不去想三楼以前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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