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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8)(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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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国就该和贺缘声告辞。

又或是在维也纳,直接让楚慕自生自灭,还说什么姐弟团圆,根本痴人说梦。

再追溯到意大利

厉劲秋手上的茶杯烫手,庆幸自己没被钟应乱棍打死,还能和钟应谈天说地。

樊大师到底经历过什么啊?

厉劲秋开始好奇,到底是什么经验教训,救了他不会说话的性命。

钟应神情有些迟疑,似乎在考虑该不该告诉他。

可惜,没等他决定好,远处就传来了絮姐的大呼小叫

小应、小应,你怎么不接电话!

钟应的手机调成了震动,一直在和厉劲秋弹琴聊天,完全没有注意。

他急切的跟随絮姐来到琴行,发现那儿站了个熟人。

钟应,你能不能教教我

连君安脸色憔悴,仿佛一夜没睡,声音失魂落魄。

教教我怎么弹钢琴。

钟应印象中的连君安, 一贯傲慢自负。

此时,他却眼眶通红,眼球血丝, 似乎哭了一整夜,导致高大的身影站在琴行都显得卑微弱小。

熠熠昨晚病了。

连君安麻木的睁着眼睛,直视钟应,她哭了一晚上, 直到现在都还得靠药物才能睡着。

他从没这样绝望地寻求别人的帮助,心脏就和连生熠一般越跳越疼。

不管你要骂我、还是怪我,我都不会反驳,但我真的没办法了、我没办法了你能不能帮帮我教教我钢琴我想、我想

我帮你。

钟应打断了他的话, 让他不必重复那些令自己痛苦的话。

连君安愣愣的盯着钟应, 脑海里的混乱思绪终于停了下来。

他抬手捂了捂胀痛的眼睛,觉得松了一口气。

那你跟我走。

钟应没有犹豫, 跟随着连君安的脚步。

他能感受到连君安的急切,还有深入灵魂的痛苦。

也许身前的钢琴家还没能变成一个礼貌的好人,但是他的失魂落魄,足够证明他是一位好哥哥。

他们驱车前往隔壁市, 一路沉默无言。

只有厉劲秋偶尔和钟应低声闲聊, 但连君安紧闭着嘴,脸色苍白,争分夺秒。

然而,他们达到的目的地,不是医院、不是连家,而是临市的乐团。

华丽肃穆的音乐厅, 来来去去无数听众和音乐家。

连君安失神的径直穿过长廊, 没有理会任何人的招呼, 推开了钢琴房的大门。

教教我,现在!

他急迫的心情,恨不得自己就是钟应。

我想像你一样,弹奏乐曲就能让熠熠懂得我的心情,我也想用一首乐曲去安慰的熠熠。她很难过、很伤心

连君安抬起手臂,擦掉了窝囊的眼泪,可我除了握住她的手,什么都不能做!我说什么,她都会哭!

压抑了一整晚的情绪,总算在四处无人的钢琴房宣泄出来。

即使连君安曾经讨厌钟应、讨厌厉劲秋,他们也是他唯一能够想到求助的人。

年轻的钢琴家泣不成声,他只要想起病床上的妹妹,就无法克制眼泪。

他不敢看钟应,他更不敢看厉劲秋。

身前熟悉的三角钢琴,映入眼帘,却唤醒了他沉重的悲伤,如果我更有天赋就好了。

冷清的钢琴房,回荡着他的叹息。

忽然,钟应说道:连先生,我想听听你现在的即兴演奏。

连君安抬起头,瞪大了眼睛。

即兴?

他已经有很久很久不敢即兴演奏,何况是在钟应面前!

即兴。钟应点点头,走到了漂亮的三角钢琴旁,抬起了琴键盖。

我教你之前,必须全面的了解你的状态。我和秋哥已经很了解你的贝多芬,但我们想了解的是你。

不是贝多芬、不是莫扎特,而是随性用指尖按下琴键,畅快恣意的连君安。

连君安熬了一夜,心情始终低落。

听完钟应这句话,他竟然升起了一阵茫然

我?

连君安坐在钢琴前,看着熟悉的黑白琴键,一时之间,混乱得不知道我该是什么样子。

十年前,或者二十年前,他一定可以自信的按下琴键,随心所欲的放飞思绪。

可现在,他眼前是钢琴的琴键,想到的却是熠熠。

黑色的半音,如同熠熠漆黑的眼眸,澄澈清亮。

白色的全音,正如熠熠苍白的脸颊,瘦弱稚嫩。

他的小妹妹,出生至今不过十二岁,还没能亲眼见到更美好的世界,就不得不浑身缠满枷锁,困在原地不得动弹。

熠熠一直是懂事听话的。

她没有哪一次,像现在一般任性。

躺在病床上虚弱的小姑娘,默默的啜泣,仿佛清楚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伤心得只能依靠药物才能止住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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