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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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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洒了?若再晚些日子,大概也不用特意来走一遭了。”

杜阙无声坐在榻上,手里拿着那本《燕史》看得专注,全然不理会孙瓒尴尬窘迫的处境。

“哎呀,弟妹,你这话可真错怪我了。”孙瓒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嬉皮笑脸道,“这不打西山回来后,我家老爷子逮住我非要我去金陵接我那素昧谋面的表妹,我推脱不得。谁知我这一走,京城竟出了这桩意外。我也懊恼万分啊。”

元月淡淡一笑:“表妹?”

这时,缀锦奉茶进来,孙瓒笑眯眯接着道声谢,又朝元月那儿挤眉弄眼,她无奈,叫缀锦退下,孙瓒感激笑笑,才接话:“别误会,真是表妹,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那种。”

闲话间,左前方传来翻书声,元月转眸,莫名觉得杜阙落在书页上的眸光多了些幽怨,她摸摸鼻子,突然想到上回在客栈这人阴阳怪气的情形来,遂刹住话头,起身告辞:“你们聊,我还有事,不奉陪了。”

孙瓒也不强留,站起作揖:“弟妹慢走。”

人方走,孙瓒便随意起来,身子往后一倒,翘起二郎腿,斜眼好笑道:“你这防贼似的,合着我今儿就不该来,白讨你一顿脸色。”

杜阙双目不离书册,不咸不淡道:“你现在走也不晚。”

这话可把孙瓒噎得够呛,他认命似的苦笑:“就你这张不解风情的嘴,难怪弟妹对你不冷不热的。要我说,活该你爱而不得。”

杜阙一把合上书,飞来一记冷眼,孙瓒瘪瘪嘴,坐姿依旧大大咧咧,嘴里依旧不停:“有那吃飞醋的功夫,不如好好跟弟妹相处相处,那样的话也不至于成亲这么久,连手都没牵过几次。”

他越说越来劲,索性坐直,上下打量他,满脸认真:“虽说你比我逊色了几分,倒也不差,何至于辗转多年仍拿不下弟妹?”他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忽而眼睛一亮:“不如我给你出个主意,保准叫你如愿以偿。如何?”

杜阙的脸几乎黑到了底,到头来只冷冷说了两个字:“闭嘴。”

孙瓒反笑道:“话说上回你按我说的办了以后,弟妹作何表现?是不是趴在你身边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

杜阙忍无可忍,用力将书向孙瓒的方向掷过去,幸而他反应及时,稳稳接住书:“好好的动什么气。得,我闭嘴,再也不插手你们俩的私事了。”

“……说吧,来找我作甚。”杜阙按按额角,神色略微缓和。

那本《燕史》被孙瓒随手丢开,杜阙懒得再多话,权当未见:“你可知,这府里进‘贼’了?”

复杜阙不置可否,静待他的下文,俄而,果见他仍来一个纸团,杜阙展开过眼一瞧,简短道:“知道。”

孙瓒又把背靠回椅背,他向来懒散惯了,不比杜阙时刻保持正襟危坐的本事:“那你打算作何处置?”

那贼背靠大山,不好惹,但若不尽快除掉,后患无穷。

“不处置,顺其自然。”杜阙悠悠道。

孙瓒沉不住气,追问:“你有没有搞错?这贼非同寻常,稍有不慎,不止你,连弟妹都有可能遭受牵连。你那么宝贝她,舍得眼睁睁看她涉险?”

因杜阙昔日几番险些丧命的缘故,六皇子府邸赐下来当日,孙瓒便从国公府挑了几个身手了得的小厮,日夜守着皇子府,以防有心之人作祟。

不料不出两月,宫里那位就坐不住了,急不可耐地派人在皇子府潜伏,还妄图以那般下作的手段坑害杜阙,败坏杜阙名声。

一旦得逞,杜阙必定落个荒淫无度的恶名,届时,便可借此来彻底将他踩到脚底,他也永无翻身之日。

一来拔了眼中钉,二来打击了元家,当真是“两全其美”的法子,饶混迹市井多年,见过不少腌臜手段的孙瓒,亦为之一惊。

“有我在,无人能伤她分毫。”元月无疑为杜阙的逆鳞,肉眼可见的,他的眸色一寸寸暗下来,蓄满了冷意,“谁敢动她,我定要他生不如死。”

孙瓒无端打了个寒噤,眼前的杜阙,恍惚跟多年前那个身染七皇子爱犬鲜血的面容重合到一起,同样的疯狂,同样的狠厉。

“……说归说,别冲动,正经想想对策才是要紧。”孙瓒喝口茶压压惊,温声劝。

杜阙似乎意识到失态,嘴边扬起个细微到几乎看不见的弧度:“顺水推舟,将计就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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