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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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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怀里。

虞青黛走后,李既演半天还回不过神来,好似凭空被一桶彻骨寒的冰水从头浇了个透,木在原地没法思考。

无法接受虞子钰把他卖了换一把刀,无法接受一把刀竟比他还重要。

◎一别两宽◎

白月溶溶, 李既演坐在石阶上许久,虫鸣声愈发密集,夜里的凉气也愈发重。他倾耳细听, 仔细注意听屋内响动。

虞青黛走后, 屋内罩子灯暗了几盏, 只剩一挑小烛灯还在荧荧亮着。

屋里已悄寂良久, 李既演以为虞子钰睡下了。结果不过半盏茶功夫过后,房内清冽脆响声又突兀响起——是拔刀出鞘的声音。

他起身透过窗纸小洞看进去,虞子钰又在屋里玩刀, 她把刀鞘挂在腰间, 趾高气扬走几步, 瞬息千里抽刀,挥向跳动的烛灯火舌。

动作迅捷, 刀面横削火舌, 焰光暗成半截, 有要熄灭的趋势。但稍略等了一会儿,又烈烈复燃,火焰恢复如常。

虞子钰抿着嘴笑,独自玩起了砍烛火的游戏, 直到蜡柱燃得只剩大拇指的高度,她才拿起雪白绸帕擦拭发烫的刀面。

她像个深藏不露的隐士大侠, 坐在红木太师椅上, 一只脚半曲起撑着,江湖气势拿捏得十足。一边幽幽擦刀,一边沉着嗓子哑声道:“孽障, 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还不快束手就擒。”

李既演一愣, 一时之间分不清是虞子钰在自言自语闹着玩,还是已经发现了他的存在。

正想着,“嗖”的一声,泛着冷光的刀尖破窗而出,卡在窗格上。李既演心有余悸,若是他离得近些,恐怕刀尖就直插他的脸了。

虞子钰疾跑过来,握住刀柄抽回刀,一脚踢开窗子,“何人在此放肆?”

“你男人。”李既演探过头,趁虞子钰不备之际,往她面颊上亲了一口。

“淫贼,李既演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淫贼!”虞子钰提刀跳出窗子,刀面架在李既演脖子上,“我们都和离了,你还敢亲我,不要命了!”

“我都听到了。”李既演定立不动,深深盯着她的眼睛,夜色昏暗,他却能看到虞子钰脸上的闪躲,心虚的,愧疚的,任何细微的情绪都无处可逃。

虞子钰愧意疯涨,硬着头皮道:“你来什么?”

“你把我卖给细伽兰换刀,是这样吗?”

虞子钰收回刀,挠挠头,摇头晃脑叽叽咕咕爬回窗子,“什么乱七八糟,罗里吧嗦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李既演紧随其后跃进窗子,随她来到床边。

虞子钰踢了绣花软底鞋,跳上床,把刀抱在怀里假寐:“我要睡觉了,你该干嘛干嘛去。咱们和离了,你别钻我屋里,免得让旁人嚼舌根,谤咱俩是奸夫淫妇呢。”

“你决定好了吗?”李既演坐在床沿,手搭在她肩头,指尖挑琴似的隔着衣服在她肌肤上跳动,让她感知自己的存在。

虞子钰假意恼怒:“大字不识一个,话都说不清楚,谁知道你在说什么哦。”

“你决定好了,要用我换刀?”

虞子钰极力狡辩:“你哪里听来的风言风语,我哪里拿你换刀了,我同你和离就不是因为这事儿。刀是细伽兰见我聪明绝顶,觉得宝刀就该配人才,才把刀送给我的。”

李既演手伸进被子里,握住刀鞘往外扯,“我方才在屋外听着呢,你说得明明白白,就是要把我卖到突厥去。”

他力气大,趁着虞子钰气恼松懈之时,把刀抢出来。

虞子钰气急败坏,踢开被子和他夺刀,你拉我扯推搡起来。她心里藏不住事儿,又红了眼睛。

“既然你都听到了,为何不明白我的良苦用心!我都说了,你和我在一起没前途,只能一辈子蹉跎混吃等死。可去了突厥,万一你把细伽兰哄高兴了,她让你当了驸马,以后你便能飞黄腾达,享尽荣华富贵。”

她抢不过李既演,委屈狂发。

背过身抹眼泪,倒打一耙哽咽道:“我这都是为你好,你非但不体谅我,还说我把你卖了。咱们好歹夫妻一场,你非得把话说得这么难听,伤我的心。”

听她不停歇的抽泣,李既演心都化了,只好先把刀还给她,“我不是这个意思,可这事儿确实是你做得不对。”

“哪里不对,我一心一意为你着想,还千叮咛万嘱咐让细伽兰好好待你。”她抱住刀,转过来泪眼婆娑,“你以为我心里没有你吗,我爱着你呢,若不是为了你的前途,我能忍痛割爱吗!”

“你是为了刀,还是为了我的前途,你心里清楚。”他握住虞子钰的手,在她手背亲了亲,“什么叫为我好,都是你自欺欺人的借口。没有你在我身边,这算什么前途。”

他把虞子钰拉到自己怀里,掌心擦拭她满脸泪珠,“虞子钰,我三年前就见过你了,那时我第一次进京,在花灯会上见到你,就喜欢你了。我们俩的亲事不是联姻,是我求父亲来你家提亲的。”

虞子钰心里也动容,左右难以抉择,趴在李既演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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