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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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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了吧?”

这都能硬着头皮接下去。

倾风由衷钦佩地抱了下拳,再指向左面高台下方,那个半跪着不敢抬头的泥人,问:“敢问道友,这个又是谁?”

山羊胡径直上前,拍了拍那泥人的头,将方才那点遗留的窘迫隐去,摆出比原先更为傲然的态势,介绍道:“她是陈冀的弟子,随陈冀戍卫边地,勉强能在我主面前露个脸。不过尚不能直视我主,因此在门前跪迎宾客。”

倾风歪着头端详须臾,困惑道:“这人的脸好奇怪啊。”

山羊胡飞速接话侃侃而谈,对这类轶事传闻极为了解:“这你就不懂了吧?她脸上戴着的这个面具,可是上古妖兽举父的头骨,由人族大能打造,流传至今。传闻即可以震慑妖兽,也可以压制妖力。”

倾风摇头评价道:“这样说来,此人大抵没什么真本事,还得靠法宝外力才能震慑妖兽。”

“你胡说些什么!小儿不懂莫要胡言!”遭她一句奚落,山羊胡反倒生气了,好似此番受辱的人是自己,当即什么出尘高洁的神采都忘了伪装,吹胡子瞪眼地同她争辩,“此人在界南的恶名可是比她师父还要昭著!被她擒到刑妖司的妖怪没有一百也有九十。如今人境还有多少真正的妖怪?你去刑妖司的大牢里随便喊上一句她的名字,莫说用到面骨,单凭她自己的声名便能震慑寻常的小妖!凭你这样的小儿也敢小瞧她?她反手一剑,就能将你刺进六尺黄土!”

倾风不信,无辜地问:“那她可有领悟什么大妖遗泽?是有移山之能还是平海之力?”

“你在做什么春秋大梦!”

山羊胡只觉同她说话甚感疲惫,这人仅懂皮毛又爱口出狂言,说的每句话都叫他哽得难受。

“你就算是把白泽拉过来,他也不能翻动一方天地啊!”

他喘了口气,脸上尽是敷衍,一只手仍按在泥像的脑袋上,视线缓慢游移:“不与你说了,若你真能入我主门下,这些你自会知晓。先去台前割腕血祭,我来教你经……”

目光转到倾风脸上时,对方恰从腰间举起一面灰白色的面骨,扣在了脸上。

外形棱角皆似曾相识。

未完的声音戛然而止。

作者有话说:

女主原本的名字定的是青锋,取自“抚剑长号归去也,千山风雨啸青锋。”意为如剑一般锋锐坚毅。但是基友说不好听。

于是起了谐音,倾风,恰好跟后面师父给她的批语相合(具体不剧透了)

剑出山河

(这几位少侠是从京城的刑妖司远道赶来)

山羊胡的身躯如根生在原地,一动不动,只转动着瞳孔在倾风与泥像之间反复比对。

然而尖锐的獠牙、外突的耳骨,无不互相对应。

他第一次发觉这泥像做得逼真,叫他连自欺欺人的指望都被灭了个一干二净。

对面的人不声不语,只两手环胸,气定神闲地看着他。

山羊胡忍受不住,眼皮艰难向上撩动,朝对方的目光撞了上去。

殿内的烛火照不透倾风的眼睛,那具面骨黑洞洞的双目,带着种阴怖森凉的气息笼在山羊胡身上。

只窥觑了一瞬,山羊胡便全然忘了倾风本来的面貌,眼里心里都是那戾气深重的白骨模样。

举父残留的妖力,与倾风自身释放出的威势,同在打磨他的理智,切割他的胆气。

瞳孔颤动间,他大脑里时而空白,时而是山呼海啸的尖叫。

夜寂得死沉,寂得惊骇。

就在连高空的风都几被夜色凝住的当头,倾风那句懒散开口的哂笑,无异于雷霆般在殿内落下,惊得山羊胡寒毛陡然直立。

“你试试看,你跑不跑得掉。”

山羊胡的右脚已经踮起来了,身体也朝门口侧了大半,闻言权衡了不到一息,足尖立转,熟练地跪在地上,两手高举情真意切地呐喊:“大侠饶命啊!小妖其实也是被掠来的,小妖没杀过人!”

倾风叫他吼得耳朵发疼,别了下脸:“我都进你家门了,你还想去哪儿?”

山羊胡战战兢兢,每个字都说得发虚,却依旧油腔滑调:“小妖不敢,小妖只是想拜得端正些……”

“呵。”

倾风低笑一声,走向殿中的供桌,将上面的果盘与香烛往边上一推,十分大逆不道地坐了上去。

摘了面骨,顺道抄过个苹果放在鼻尖闻了一下,确认还新鲜,用衣袖粗糙擦拭两遍,直接吃了起来。

“我哪敢受你跪拜?在你主面前,我只配跪在地上迎客。”

山羊胡随着她走动不停调整姿势,将“跪得端正”践行到底,听见倾风在上头阴阳怪气,眼泪都要呛出来。

“是我跪在地上迎客!大侠请受我叩拜!”

他挺起身行礼时,瞥见一侧的泥人。

为了以示羞辱,这泥人的身高特意往矮了做,看着五短三粗。

山羊胡舌根发苦,悔不当初,立即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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