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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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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护

风起霜落,行宫外长街上的古槐树入了深秋后就已经枝叶凋零,不过几片倔强的枯叶颤巍巍的悬于枝头,而今北风一吹,晃晃荡荡飘落,在空中打着璇儿往地上砸。

韩令芙跟着韩沛昭走近时候,赵行正好替姜莞摘下落于她发顶的一片枯黄叶子。

她眸色微沉,敛手作礼。

姜莞笑的明艳,在她看来却格外刺眼。

而赵行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未曾落在她身上。

四个人于门口不过寒暄两句,便被奴仆簇拥着入了行宫中去。

错落有致的院落假山,四下里皆是雕梁画栋,飞檐耸然,几处檐下悬着避鸟铃,偶尔发出清脆之音。

韩令芙很规矩,只有韩沛昭看得出她这份规矩中夹杂着些许情难自持。

他二人一母同胞,自己亲妹妹的心意本就没有瞒过外人,何况是他。

于是他叫赵行:“二殿下今年打算在行宫住多久?”

姜莞闻言脚步顿了下,很快恢复如常。

赵行看了韩沛昭一眼:“看你们,若玩得高兴就多住几日,今年来得早,不用急着回京赶除夕。”

韩沛昭温朗笑道:“那不知能否求得二殿下丹青墨宝?”

姜莞这才皱眉:“你自己不会作画吗?”

“二殿下笔墨丹青是一绝,从画到字,我等都是自愧不如的,我的画如何跟二殿下的画相比?”

韩沛昭挑眉的动作隐约带着挑衅。

他这人生来是如此。

因七八岁进学时夫子曾赞他天资聪颖,乃为大才,他便越发养的放荡,性情桀骜。赵奕当年被接回盛京,晋和帝亲选了他做赵奕伴读,头两年他连赵奕都敢打。

不过后来他跟赵奕关系不错,很不错。

姜莞从那挑衅中看出些他在为赵奕打抱不平的意味,心情登时变得不好。

韩令芙却笑着附和韩沛昭道:“前几日祖母说她屋中缺了一幅白雪红梅图,兄长夸下海口,说今年汝平之行,定为祖母讨一幅二殿下亲手所绘的白雪红梅来着。”

她长得不如姜莞,但也是个漂亮小美人儿,声音总是清清浅浅,举手投足尽是温柔做派。

姜莞却只想着人可真是奇怪。

韩令芙七八岁时同她打架,挨过两顿罚后才肯老实。

十一二岁又要比身材。

姜莞不是孱弱纤细那一卦的女孩儿,从小到大谁见了都要说她一句珠圆玉润,但她的肉比较听话,多一分显胖,少一分寡淡。

可彼时韩令芙却实打实是个小胖墩,比姜莞整个胖了两圈都不止,便狠下心来减食锻炼,硬生生把自己练成如今这纤细苗条的模样。

后来变成比性情。姜莞豁达明朗,但绝不是温柔端庄那一派,于是韩令芙就要那个懿德淑婉的典范,时时刻刻都高高端着,恨不得把高门贵女四个字刻在脑门儿上。

幼时是韩令芙不懂纵使都是国公府第,门楣高低也不相同。

姜家自太祖时得世袭爵位,赐丹书铁券,韩家不过于明宗朝得流爵,传承三代后是否降爵全要看朝廷肯不肯恩赏其家,她不懂,便要争。

长大后是因男女情爱之事。十一二岁的小娘子情窦初开,可赵行总对她另眼相待,韩令芙肯定不服气。

至于如今……原来与人争高低,是会变成习惯,刻在骨子里的。

姜莞想来不免摇头。

韩令芙眼尖,笑容淡了些:“我说错了什么吗?摇头做什么?”

赵行待要开口,姜莞已经撇嘴笑道:“没有呀,只是可惜了。”

韩令芙最听不得她这把嗓音,永远那么娇滴滴,赵行却最吃她这套!

姜莞见她眼底隐忍克制的薄怒,更往赵行身后躲:“好姐姐,我也没说什么,只是来的路上我坐在二哥哥马车里打了个盹儿,路途颠簸,我差点儿栽了,二哥哥慌乱中稳住我,伤了右肩,没法再为你作画,所以我才说可惜。”

她跟着啊了声,眼中促狭闪过,“可惜了韩姐姐和你兄长的一番孝心。不过等回了家去,姐姐去跟老夫人陈情,老夫人也不会真惦记着二哥哥一幅丹青。城中书画铺子那样多,多花些银钱买一幅好的,孝心嘛,本就是在心意,不在这些死物上的。”

姜莞深以为,要哄人高兴舒心,无非投其所好。

而赵行所好,只有她。

那么在他的烂桃花面前表现出小女儿家那点不可说的霸道占有欲,顺势替他挡一挡这些恨不得扑上来的小娘子,赵行应当十分开心。

还能恶心恶心这对儿兄妹。

一箭双雕,何乐不为。

果然赵行回头看她,眉眼是染上浅淡笑意的。

姜莞因躲在他身后,他有意挡着的时候,韩沛昭兄妹看不见她那张脸,她便肆无忌惮与赵行做小表情。

眉毛上扬,眼神明亮,全然一副眉飞色舞的神色,昭然把“你看我这么卖力的帮你同她划清界限是不是很棒”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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