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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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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迎灯今天有点睡不着,搬了新住处的缘故,是其中之一,更为重要的一点,周暮辞走的时候,对她讲了两句话:

“他叫梁净词。”

“我让他联系你,你记得手机开机。”

姜迎灯彼时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讪讪地应了句:行。

行什么行?哪儿行呢?梁净词要怎么联系她?

把人送走,她即刻将梁净词的电话从黑名单拖出来。但并没发消息提示他,他们已经可以畅通无阻地联系了。等着他自己发现?似乎又不太可能,于是这事悬置下,姜迎灯想,反正该主动的人不是她。

这一声轻飘飘的交代,让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又回想,电话里那段轻微的失控,委实不该。

实在睡不着,姜迎灯倒了点酒给自己,坐在落地窗前慢慢喝。

也是后来发现,用酒精麻痹原来真是最好的镇痛方式,她在日本的时候常跟周围人出去喝一喝,难过痛苦的时候,会沉迷这件事,伤身但有效。

幸运的是,她去日本没多久,就遇到了一位对她而言很重要的贵人,在她最孤独迷茫的时候,那位老师对她指点迷津,拉了她一把。

梁净词从前对她说起过姜兆林,他说有的老师教书,有的老师育人。他同样说过,希望你也能遇到这样的人,给你力量和希望。

借他吉言,她后来是真的遇到了。

姜迎灯在最自适的那一段时间,她也是真的想过,梁净词只不过是她的一程路。

可是她又自相矛盾地很想第一时间跟他分享这一切,甚至都想好了开场白,说她在那里遇到多么治愈温暖的人与事。

然而最终又遗憾地舍弃了这些念头。

还差一点就拥有完整的快乐了,如果这些快乐的瞬间有人共享的话。

酒比任何助眠的保健品都好用,姜迎灯喝了几口,睡下后也觉得踏实了许多。

她早就过了伤春悲秋的年纪,没那么执拗于取舍了。在外漂泊的这些年,姜迎灯收获到很多的勇气。读了万卷书后,也真的行了万里路。

15号,抵达定好的拍摄地点。

周暮辞开了辆车,是他哥周彦的奥迪。姜迎灯坐副驾,摄jsg制组的没赶上,导演组的先行。姜迎灯翻着策划表,跟后座的时以宁交代一会儿访问要注意提到的细节。

车开进一条古旧的街,碾过一地碎碎的槐。

反复讲完一些工作事项后,没多余的台词,车里就陷入漫长的沉默。

周暮辞跟着导航开,戴上耳机,拨出电话。

与此同时,车子在高高的照壁前刹住。

姜迎灯与车里另两个女孩抬眸看去,参天的上梁在车里几乎看不见顶,隐隐见那块巨大的牌匾,上面写着梁氏宗祠四个字,牌匾下缀着两盏赤色的宫灯,灯穗在春风里微摆,高墙耸立,从外看去,整个建筑巍峨气派。

“梁先生,您来了吗?”

周暮辞的电话拨通。

姜迎灯视线转到旁边。

在他们的车对面,一辆漆光的黑车停在高墙之下,槐树绿影重重,他便坐在其中,手腕松散地搭着窗框,一根不长不短的烟蒂夹在指间,烟尘随风而上流,男人穿件黑色衬衣,休闲款式,因而衣扣没有系得太过规整,松斜的领间,现出纤白清隽的锁骨骨骼,偶然摆出一副散漫懒倦的姿态,但矜贵是刻在骨子里的,因而一点不显颓。piat的表戴了许多年,仍被他这细节控保护得崭新依旧。

“车里。”

梁净词回答着周暮辞的话,视线却落在姜迎灯身上。

周暮辞说:“看到了。”

砰一声,那一端的车门阖上。

梁净词将烟蒂丢进垃圾桶,一身凛冽的黑色,站在那槐树下,祠堂门口,等人过来。

周暮辞下车去跟他交涉。

车里时以宁发出一声尖叫:“哇靠!周老师怎么没说这个梁净词是个大帅逼!我今天头都没洗,怎么办啊,你们谁有帽子借我戴戴!!”

章园真从包里贴心地给她翻了一个帽子。

“卧槽,我又被拿捏了!不行我要给我室友看看什么叫真帅哥,我真受不了她成天跟着那个河童屁股后面转了!!我要喂她吃点好的!”

余光看到后座的手机举起,姜迎灯闪一下身子,咔嚓一声在耳畔,花痴少女的偷拍得手。

梁净词站在周暮辞跟前,个头稍高一些,周暮辞跟他讲什么,他就安静听着,时不时点头应。

“确实很帅,一看就是富养出来的那种子弟。”

“他叫什么名字来着?我搜搜。”搜就搜,时以宁还非得嘴不停歇地在那惊呼,姜迎灯被吵得太阳穴都发胀。

她打断,平静地说:“梁净词。”

“是外交官。”

时以宁一愣:“妈呀学姐,你都提前了解过了呀。”

外面周暮辞抬了抬手,叫她们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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