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8 / 9)
,财源广进。”致庸假意推让:“顾掌柜,三位爷,是否可以再考虑考虑?”顾天顺看他一眼:“这”致庸一把将账簿接过来,回头对众人道:“顾大掌柜及两位掌柜执意要辞号,我也不好勉为其难。按照祖宗的成法,今天我要向顾大掌柜、二掌柜和三掌柜磕头道谢!高瑞,马荀,给三位掌柜看座!”
马荀和高瑞搬过来三把椅子,一一放好。致庸拱手道:“三位掌柜,请上座!”二掌柜、三掌柜看顾天顺,顾天顺到了这时,一不做二不休,大模大样在中间座位上坐下,二掌柜、三掌柜也只得坐下了。致庸敛容道:“三位掌柜,你们在复字号辛苦有年,今天决意辞号,致庸不能强留,咱们东家掌柜的一场,我代表祖宗,给你们磕一个头,谢谢了!”说着他趴下去,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二掌柜、三掌柜略坐了坐,赶紧起身,顾天顺最后一个站起,看看众人,傲气地一拱手道:“东家客气,老朽愧领了,告辞!”不料致庸拦住道:“顾爷,还有二位掌柜,先不要走,致庸还有话说!”二掌柜、三掌柜闻言站住,顾天顺想了想,气昂昂地停了脚。致庸面对各店掌柜:“诸位,刚才我不得已接受了三位掌柜的辞呈,从今天起我暂时代理总号的大掌柜,等请到合适的人时,我再让贤。话又说回来,靠我一块铁也打不了几根钉。顾爷,我想让你暂时屈就二掌柜几日,二掌柜和三掌柜,就一起屈就三掌柜。复字号需要一番整顿,我希望继续得到三位前辈的帮助。三位能给我这个面子吗?”顾天顺十分意外,回头看两位掌柜,二掌柜、三掌柜重新振奋起来,连连点头答应。顾天顺顺水推舟道:“东家既然说到这里,我顾天顺还有什么说的。那好,我们先留下,您物色到大掌柜我们再离开。”致庸闻言大喜:“那好。致庸谢三位爷了。”他转向众人:“号内的事先就这么着,这几天,我可能要不时请大家到总号里议事。”众掌柜一边悄声议论,一边散去。
致庸回到住处坐下,茂才便带着高瑞一脸凝重地进了门。致庸立刻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茂才叹道:“东家,高瑞刚刚查到一件事,有一位相与,因为我们和达盛昌争做高粱霸盘,被裹了进来,血本无归,一家人自杀身亡!”致庸大惊失色,忍不住颤声问:“真有这种事?”茂才和高瑞看着他,默默点头。致庸不语,眼泪一下涌出。
他当日就带人赶往了包头郊外。残阳如血,风吹得一人深的蒿草呜呜作响,半山上几座荒坟孤零零地立着。高瑞跑在前面,一惊道:“东家,你看,有人来过!”坟前零零落落摆着些祭品,很是新鲜,致庸和茂才对看一眼。致庸一时想不明白,回头吩咐高瑞上祭。致庸双膝跪倒,上香致祭,不禁悲从中来:“山西祁县乔家堡乔致庸,今天看你们来了!石东家,我今天是代表乔家赔罪来的!我们乔家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们一家!”他磕着头祷念,心中极为伤感。茂才和高瑞上前将他搀扶起来。茂才劝慰道:“东家,石东家地下有知,一定会明白你的心的!”致庸站起拭泪道:“茂才兄、高瑞、顾掌柜,你们也祭一祭。”三人依次上前致祭,顾天顺面带惭愧。致庸望着天边夕阳下血般的浮云,痛声道:“茂才兄,高瑞,你们俩帮我记住这事,回去就派人去石东家的老家,看他家里是否还有亲人,找到了就接到乔家去,好好地替他们抚养,这家人的事,我们要管到底!”茂才、高瑞连连点头。致庸看着羞愧的顾天顺道:“顾掌柜,希望复盛公都记住这个教训,回头我让柜上支些银子,你找人把石东家的坟茔好好修修,每年的清明节和寒食节,都不要忘了派人到这儿祭扫。”顾天顺低声应了。
下山时,致庸远远地看见在山下车边默默等候的铁信石,心中陡然一动,站住低声问高瑞:“高瑞,你刚才说石东家老家是哪里人?”高瑞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回道:“雁门关。”致庸疑心顿起,然而一路走去,直到上车前后,他一直仔细观察铁信石,却见他神态平静,并无半点异常。不但致庸没有看到,也许谁都没有看到,在马车启动的一瞬间,铁信石突然回头朝山中一望,一时眼中哀情毕露。
当夜,致庸叫来马荀,询问范相与一事的处理情况。马荀禀道:“东家,事情是这样的,这位姓范的相与去年借了我们一千两银子做皮货生意,他不像东家去见的那位相与,是家里遇上了灾祸。”致庸看他一头汗,笑着递过一碗茶:“慢慢说,别急!”
马荀接过茶喝了一口,道:“东家,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做生意的材料。他看着别人做皮货生意赚钱,自己也干,又不懂得其中的奥妙,结果进了高价,卖了低价,又让人骗了一回,一千两银子不到半年就打了水漂。这会儿生意也不打算做了,后悔得直想撞墙!”致庸点点头:“你是说,要他还银子,是不行了?”马荀看着致庸,带点小心道:“不,东家,我觉得这位相与还是个实诚人,他对我说,他家里也不是一无所有,他家还有几间临街的铺面,一处宅子,十几亩地,加起来肯定值不了一千两,但也就这么多,他想把这些全作价赔给您,他说可以亏别人,却不能亏乔东家这样厚道的东家!”致庸一惊,失望道:“马荀,你把他们家的房子、地都收回来了?这人现在已经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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