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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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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并未点灯,洛渊便在一片黑暗之中睁开了眼睛,眸中澄明沉静,未见丝毫初醒的朦胧,榻边隐隐趴伏着一人,因着姿势不适呼吸有些粗重,洛渊垂眸看钟林晚一眼,默默起身将她抱到了榻上,又替她将被子盖好,如孤魂般悄无声息走出了房外。

房门被人推开时发出“嘎吱——”一声轻响,白霁缓缓抬眸,眼中古井无波,注视着洛渊无声走了进来,绕过她直接停在林旸身前。

“阿渊。”白霁开口唤那人一声,看着那人的沉默背影终是没有把话说下去,默然退出了房外,房间内重新陷入寂静,洛渊慢慢将手抚上林旸胸口,有温热感觉透过衣衫渗透出来,竟比来时更多了几分暖意,应是白霁方才为她运了力。

洛渊默默转身,桌后放置了浴桶,将手伸入时却只能感受到些许凉意,洛渊原地停顿片刻,拾步走出了房外,走廊上空空荡荡不见人影,视线静默地扫过一周,沿右侧楼梯走了下去,将到两层楼之间的拐角,阴影中便有一道人影悄然闪了出来,“姑娘可有何事?”

来人的功夫并不高深,距其三丈远时便能感受到明显气息,洛渊淡淡看他,对方身着一身绛紫长衫,长相颇为端正,洛渊张了张口,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晰,“可否替我重新准备些热水。”

“是,稍后便为姑娘送上来。”那男子低头应了一声,却不见动作,洛渊看他一眼,转身向楼上走去,对方直望着洛渊走进了房间方才转身下了楼。

门外不多时便响起敲门声,洛渊担心他们惊扰到林旸,一听见声响便站了起来,向外踏出一步身子却蓦地僵住,垂下头自嘲地笑了笑,缓慢移到门口,房间内一片漆黑,门外之人显然惊了惊,退出时十分和善地询问了一句,“谷中夜里雾浓,月色透不进来,我稍后为姑娘点盏灯来。”

“不必。”洛渊垂着眸子没有看他,不知在思索什么,一袭白衣仿佛隔绝了生人气息,男子看在眼里突然便觉得有些发毛,一言不发地匆忙退了出去。

沾染了血迹的玄衣被温柔而轻缓地褪下,露出内里消瘦得分明的身体,洛渊替她取下胸口放置的萤黄玉石,俯身将她抱在了怀中,浴桶内热气蒸腾,洛渊一转身不知怎地将林旸的衣裳带了下来,落在地上发出轻微一声碰撞,洛渊脚下顿了顿,抱着林旸慢慢令其靠坐进去,热水漫过肩膀温暖着身体,好似这具躯体原本便这样温热一般。

林旸的身体失了气力,一松手便会慢慢滑入水中,洛渊便一手扶着她的肩膀替她沐浴,眼底里尽是黯淡的温柔,恍惚中忽然忆起了尚在封目村时的场景,那时她还会护着胸口略带慌张地问她做甚么,怎么只过去了短短数月,竟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林旸的身体被洛渊用锦被小心包裹好,暖玉被重新安放在了胸口,洛渊低头吻了吻林旸嘴角,将被温暖过的身体很快又变得冰冷,洛渊眸中晃了晃,转身拾起林旸落在地上的衣裳,一触碰手指却蓦地扫到了一个圆形物件,约是小指长短,只一瞬擦过了手边。洛渊将衣裳握在手中,细致摸索下很快便又触到了那东西,看形状应是一个瓷瓶,被小心地藏在腰侧内里贴身的口袋中,平日里应是被鞭子遮挡住的。

洛渊用力将那暗袋撕开,一个白玉瓷瓶便从中滚落了下来,洛渊伸手将其接住,瓶中传来“当啷”两声脆响,应是盛了东西,拔开瓶塞后却又有一卷纸条堵住了瓶口,不知为何心中莫名焦燥,纸条被洛渊轻易用掌力吸出,在手中缓缓铺展开来,中央只孤零零地写了一个“执”字,丸上的一点过长,将整个字劈作了两半,看着格外怪异难解,洛渊手上的水渍慢慢浸透过字条,原本占据整面的大字下便隐约又浮现出两字。

洛渊轻轻启唇,单薄的两字被冷冷清清念了出来:

长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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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写长白是有致敬意味的~

归途

林旸的字迹洛渊是认得的,那拆字笔迹特殊,她从前从未教过林旸这般书写,不必细看便能认出纸条上的字并非出自林旸之手。手指慢慢用力收紧,将字条捏出几道褶皱,林旸从来都是孤身一人,极少有特别宝贝的东西,这张字条被她保护得这般细致小心,必是十分重要的东西,除了她,便只有一人能令林旸这般对待。

一张妖娆得宛若鬼魅的面容缓缓在脑海中浮现,由于时间久远已蒙上了一层厚重灰尘,只剩下一个朦胧的窈窕轮廓和刻印在心底的本能惧怕久久挥之不去。

洛渊忽然用力将那纸条揉入掌心,转身往门外走去,踏入廊中低声呼唤一声,“阿霁。”

对侧第一扇门很快应声敞开,白霁站在门内默默看她,衣裳尚未及更换,洛渊与她视线相对,启唇冷冷吐出三字,“去长白。”

“长白。”白霁低声重复一句,眉间微微蹙起,注视着洛渊异常平静的眸子,许久转过身去,“马车应仍停在谷外,我去唤醒阿晚。”

洛渊默然点头,转身踏回房内,林旸依旧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连胸口的起伏好似都已消失,洛渊动作轻缓地将她扶起,一件件替她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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