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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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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宴笙钻进去时,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修长高挺,委屈地躺在张炕床上,俊美的脸庞上一片苍白,额间浮着薄汗,眉心紧蹙着,青筋微露,一动不动。

钟宴笙的眼眶瞬间一红,要跑过去的时候被暗卫按住:“小公子您当心,主子现在……不好接近。”

钟宴笙红着眼圈摇头,喉间哽得厉害:“你们去外头守着。”

萧弄不能发号施令的时候,钟宴笙的话就是最大的。

暗卫再三犹豫后,退了下去。

天色已暗,黑甲卫去了几人回营地找支援,剩下的人都在附近警惕巡查,四下死寂一片。

靠近萧弄的时候,钟宴笙甚至听不见萧弄呼吸的声音。

他静静地躺在那儿,身上还穿着玄黑的铁甲,身上除了熟悉的味道,还夹杂了几缕血腥气,恐怕这些日子没少添新伤。

周围实在是太冷了,钟宴笙骑了那么久的马,身上也有些发僵,慢慢爬到炕床上,小心地趴下来,坐在萧弄身上解开狐裘,像只努力想给同伴取暖的小鸟儿,把自己跟萧弄一起裹起来。

踏雪也跟着跃上来,趴在旁边,将大尾巴盖到钟宴笙的狐裘上,身上的毛厚实温暖,贴在边上暖乎乎的。

钟宴笙还是感觉手脚冷得发木,把脸贴到萧弄冷冰冰的脸上,在昏暗的破屋里怔怔望了会儿那张英俊可恶的脸,哽了好久,才带着哭腔小声骂他:“狗东西……大骗子。”

头疾爆发成这个样子,肯定是从前一阵就开始疼了。

发往京城的书信却只说一切都好。

他眼睛酸酸胀胀的,一时又生气又难过,心口钝钝的疼,感觉萧弄是个混蛋得不能再混蛋的人,却又禁不住想哭,从军营里一直撑到这里,终于是有些撑不住,抵在他颈窝里,在用狐裘搭出来的小小温暖空间里,啪嗒啪嗒掉眼泪。

不知道是被温热的眼泪灼到了,还是察觉到了熟悉的暖香,萧弄的眉心皱得没那么紧了,那缕轻微飘忽的呼吸声也变得沉了些,身子也动了一下。

钟宴笙惊喜地抬起头,以为他醒了,萧弄却还是安静地闭着眼。

往日里跟他待在一起时,萧弄从没个正形,三句里调笑他两句,又流氓又欠,总是喜欢把他抱到腿上坐着,把他亲得害羞地闭上眼,才笑着捻着他一缕发丝,从他的后脑抚到后背,嗓音沉沉笑着叫他迢迢。

那双深暗的蓝眸望着他,深阔如海面,带着年长者的宽容纵容,底下却又暗潮汹涌。

钟宴笙好想让他摸摸自己的脑袋。

等萧弄醒了,他就让萧弄先摸摸他。

这是暗卫找到的最完整的屋子了,但还是四面漏风,呜呜的北风从每个破洞里吹进来,冰寒至极。

钟宴笙的手指都有些红肿了,揉了揉红成一片的眼眶,把狐裘往萧弄身上又掖了掖,想让他身上暖和一些。

他身上的母蛊能安抚萧弄身体里的子蛊,靠得越近越好。

趴了会儿,他被萧弄身上坚硬冰冷的铁甲硌得有些疼,又怕把他压坏了,往旁边爬了爬,想躺到萧弄身边。

还没爬下去,腰上就是一紧,钟宴笙懵懵地被按了回去,之前还顾忌着萧弄身上的伤不敢往他身上趴得太实,这一下是被直接摁到贴在了萧弄身上。

钟宴笙吓了一大跳:“哥哥?”

萧弄还是没声儿,只是环在他腰上的手分外用力,哪怕昏睡中,也强硬地不允许钟宴笙离开自己。

钟宴笙被迫贴在他身上,呼吸都不敢太用力,贴得太近,他清晰地嗅到了萧弄身上铁甲的气息,还有越来越浓的血腥气。

真的被他压坏了。

钟宴笙慌慌地想爬起来,却完全敌不过萧弄昏迷时的一双手。

力气悬殊太大了,萧弄往日一只手就能把他提起来了。

钟宴笙急得有点想哭,又不敢把外面的暗卫叫进来帮忙把他从身上撕下来。

他都不知道如何解释,他怎么会爬到萧弄身上来了。

肯定会被当做奇怪的人的。

他挣扎来挣扎去,非但没能挣扎开,反倒因为他反复地蹭动,引起了萧弄的一点变化。

钟宴笙立时浑身一僵,不敢再动,简直羞愤欲死。

这个……流氓!

什么时候了!

钟宴笙不乱动了,反倒让萧弄有些不满似的,明明在昏迷之中,竟然还抬起手,在他臀上打了一下。

力道说不上多重,但真的有点疼,打得钟宴笙脑子发蒙,浑身一抖,迅速从耳尖红到了脖子上,简直不可置信:“萧……衔危!”

踏雪把脑袋拱过来,嗷嗷叫了声,也不知道是添乱告状还是想凑个热闹。

简直是宠物随主,钟宴笙手忙脚乱地把踏雪的脑袋推开。

臀上还疼着,他完全没料到萧弄昏过去了还能干这种事,感觉要昏过去了的人等会儿就要变成自己了。

僵硬着趴了会儿,萧弄好像自然地冷静下去了点,钟宴笙松了口气,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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