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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9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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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出麻袋,很轻,用手摸了摸,完了,没有米了,明明记得还有三斗,怎么就没了!

不用说,一定是方四周拿去抵债了,可你拿走了粮食,我们还怎么活,总不能把大黄狗给吃了吧,它都是骨头,又能挡几顿?

颓然得坐在地上,入夜,天依旧潮热。

方氏饿得蜷缩起来,胃里如同火烧一样的难受,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而身旁的方四周正在打呼噜,声音很响。

起身,方氏走出了屋子,看着守在药架子一旁的大黄狗,嘴角动了动,终还是止住了渴望,依靠着墙根,拍打着蚊虫,抬头看着星空。

这日子没法过了。

方氏很苦,不明白好好的一个家,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大黄狗似乎发现了什么,机灵地竖起耳朵,然后朝着墙根处扑了过去,没多久,便叼着一只老鼠走到了方氏面前。

方氏平日里最怕老鼠,可此时此刻却没了畏惧,为了省点吃的,多活一阵子,自己可是一个月都没吃饱过饭了,就这样,还拖着疲惫的身子去爬山,去找药草,累死累活,回到家里甚至连一口米汤都没得吃。

我不想饿死啊!

方氏伸手拍了拍大黄的脑袋,伸手抓住了平日里让自己颤抖的老鼠,这是竹鼠,以前老一辈人吃过的,灾荒年景时,总没吃的,为了活下去,连孩子都不放过,何况老鼠。

烧了开水,将老鼠活活烫死,脱了毛,看着血红的老鼠,方氏的手微微颤抖起来,自己真的要吃如此恶心的东西吗?

胃里如火一样燃烧,似乎要将身子给掏空,先是胃疼,后是胸口疼,甚至还伴随着肠道绞痛,一切器官都在咆哮,都在挣扎,都在呐喊着一个声音:

吃了它!

方氏不等竹鼠煮熟,捞了出来,吹了几口,犹豫了下,脸颊微微颤抖着,旋即闭上了眼,猛地咬了下去。

不管是什么滋味,不管带不带血,不管,什么都不管,只要吃到肚子里,只要活下去!

狼吞虎咽,一口紧着一口!

可竹鼠也不大,只几口就被吃得只剩下一点,方氏看向呜呜地狗,瘦弱的它眼馋地看着手中的肉,方氏低头看了看肉,又看了看黄狗,终还是递了出去。

黄狗连忙摇晃起尾巴,吃了一口,又抖动了下身体,一只只难以看到的虱子飞了出去,落在了方氏手上,猛地叮咬了一口。

方氏以为是蚊子,拍打了下,看也没看,便回到房里,倒头就睡。

天亮。

方四周醒来,见方氏还在睡觉,伸出打手就是两个巴掌,恶狠狠地对方氏喊道:“还不去弄饭,你想饿死我吗?”

方氏感觉有些头疼,脸也火辣辣的,不敢反抗,只好起身说:“家里没米了,我去把草药卖掉,找掌柜换点米来。”

方四周看了看破败的家,喊道:“那还不快去,你要睡到什么时候?”

方氏给方四周打了水,收拾好草药,背好药篓去了镇上,去要两个时辰,回要两个时辰,一天就这么过去,等待方氏背着人头大的米袋子回来时,方四周已经不在家了。

院子里有些乱,地上还有血迹,一张狗皮就在药架子上挂着。

方氏看着这一幕,眼泪顿时就流了出来,可怜跟了自己多年的狗,家破时都没自顾自逃命,临到最后,却被自家的主人给吃了!

豆大的眼泪滴落,方氏抬头看天,这一天,阴的很厉害。

做饭,稀薄的米粥,加上来时找的菜叶子。

入夜了,方四周都没有回来,方氏没有等,稀里糊涂吃了两口,就躺了下来,头越发疼,胸口也闷得很是厉害,右手上起了一个大疙瘩,也不知是什么蚊子,竟能叮出这么大的包。

半夜时分,方四周一瘸一拐地回到家里,看着入睡的方氏,打了个酒嗝,拉过方氏,就想要泻火,可刚碰到方氏的脖颈,就感觉到了一阵高热,不由地脸色一变。

“孩他娘,孩他娘!”

方四周摸着方氏的额头,连忙推搡喊着,可方氏似乎昏了过去,如何都醒不来,方四周湿了手巾,给方氏盖在额头上,酒劲上来,便昏昏睡了过去。

夜色寂静。

方氏右手上的包越来越大,而且变得坚硬起来,周围的皮肤开始水肿,并伴随着充血。天亮的时候,方氏开始剧烈咳嗦起来,一开始还能扛得住,可咳了两个时辰之后,以一口痰吐出,已是泡沫粉红色的痰。

见了血,呼吸也变得困难。

方氏走不动,方四周是个瘸子,也没有办法送方氏去百里之外的镇上找大夫。好在邻居路过,听到撕心裂肺的咳嗦声,这才问了,找来推车,让方氏躺在上面,急忙忙推着去麦溪镇,方四周总算是有了点良心,硬是跟了过去。

麦溪镇不大,有五百来户人,只有一个大夫,年近花甲的杨谷,回春药铺就是杨谷的,抓药和看病一起,倒也省了一些麻烦。

杨谷认识方氏,昨天还见过,精神还不错,但今日看方氏有气无力,面色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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