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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理是你(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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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边界灯整齐列布在跑道上。飞机暂停滑行,跟在一架波音747的客机后面,排队等候进入私人停机坪。

机舱内的屏幕上显示距离目的地的英里数为零,里斯本当地温度为12摄氏度。林谧疲倦地张开眼,望向舷窗外。苍穹如一只倒扣的琉璃碗罩住寂静世界,无边无际的蓝正随着暮色渐浓,淀得越来越沉。雨势生猛,打在窗上,水滴蜿蜒流淌,舷窗好似在哭泣。

“陆地在这里结束,海洋从这里开始。”这是她英国中学历史课本讲到航海时代提及过的一句。所谓天涯海角,也许就是指距离里斯本不远的欧罗巴大陆最西端的罗卡角。

林谧不禁苦笑。她这短短二十几年从来都身不由己。幼儿时被亲生母亲抛弃,少年时又被拿来做争产的工具,现在成年了,又因一段不受认可的恋情,被家族嫌恶放逐到此处。

飞机开始滑行,驶入停机坪。不过多时,舱门开启。

毫无温度的声音提醒她:“陈小姐,请跟我走。”

林谧默然不语,掀开毛毯起身,刚想迈出舱门,突然金发女机师从驾驶舱冲了出来,“陈小姐,恐怕你还要再多坐一会。”

林谧略微不解地回头,看着身边的男人已经与机师争执起来,说到后来声音都压不住。

“……什么?!重新加油?”

“地面说陈先生来电话,要求我们立即返航……”

“可是,陈老先生交待……”

“……这不关我的事,我听地面指挥,你最好打电话问清楚……”

他从来不会叫她失望。

林谧眼眶一热,安然回座,却听正在关闭的舱门外传来一声惊雷,暗沉的天空瞬间闪过几道长长的裂纹。

早晨十点,天已大亮,公寓里却灯火通明。

简穿过客厅,走进书房。露台门没有关,陈恪西独自倚在栏杆边,衔着一支烟,正拨动着手里的黑金打火机。幽蓝火苗在风中摇曳,明灭不定。

他生活自律,从无恶习,极少抽烟,只是等了一夜没等到人,显而易见的心情不佳。

真是雪上加霜,他最讨厌这种时候又得知不如意的消息。

简犹豫着开口:“陈先生?”

陈恪西抬起眼看她,取下嘴边尚未点燃的烟,问:“那边到底什么时候能飞?”

“雷雨天气影响,林小姐的飞机可能今天上午还是飞不了……”

果不其然,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沉默不语,片刻之后,抬了抬手指夹着的烟,彬彬有礼地问:“可以吗?”

简点点头,心中稍稍安稳。她的老板至少还保持着在女士面前的绅士做派。

陈恪西皱着眉,点燃烟,吐出淡白的烟圈,看向她手里的文件袋,“你手上拿着的是什么?”

“关于遗产诉讼的律师函……”他冷峻的脸在烟雾弥漫中神情叵测,简琢磨不透他所思所想,“陈先生,今天你还去公司吗?”

陈恪西没有回答,接过她递来的文件,粗粗翻过一遍,又交还给她,只轻飘飘地说了一个词:“settlent。”

昨天消息一放,声明一出,市场顿时惊动,今早陈家就有人按耐不住,送来律师函,逼他交出继承所得。外面已风声鹤唳,他却表现得平淡如常。

她的老板坐庄坐惯了,绝不可能甘愿做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这次他却自爆短处,又轻易提出和解,岂不是意味着平白交出手中股权?

简实在不理解他的一系列操作,问:“陈先生,你想什么时候?”

“今天下午三点。通知陈家那些人,就在公司会议室,过时不候。”

简还想劝告两句,却听他对手机说:“请让林谧接电话。”接着,又听他声音温柔低沉,“iko……今悪天候で雷もあるっぽい……だから飛行機飛べないらしいけど、心配いらないよ……ちょっと待ってね……”

简没听过他讲日语时用过这么多“よ”、“ね”一类的亲呢语气词,惊诧万分,决定不再多言,默默离开公寓。

下午的和解顺利得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会议室里,陈恪西的律师简单直接地提出委托人主动放弃陈氏继承人身份,交出所有手上保留的陈路远的遗产。话音一落,桌上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无言以对。

一桩畸恋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实在令人始料未及。

接下来将是人人眼红的陈路远的遗产归属问题,却也没必要此刻在陈恪西面前进行讨论。其他人各怀鬼胎,离开会议室,坐在长桌另一端的老人这才悠悠站起身,开口说了今天第一句话:“这个局面就是你想要的吗?恪西……”

语毕,一份文件被他推上了桌面。文件陈旧泛黄,印着淡灰色的“nfidential”的水印。

陈家怎么会随便接受一个应召女郎生的孩子?长子长孙的血统更是慎之又慎的大事。当年陈家早就暗地里逼陈路远做过亲子鉴定。

陈恪西扫过一眼,就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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