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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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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瞧见有位美人舅母孤零零的坐在廊下那里,怪可怜的。

于是,她坐了过去。

郭氏待她比别的儿郎、女郎要亲厚,或正是因此缘故。

如今孙家仅剩的一个清白人也死了。

谢宝因垂眸,指尖来回抹着几案边沿,沉思半会:“先派个奴仆过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林业绥刚出屋舍,便着手吩咐奴仆去拿几副安神的药,一路出去西门,弯腰上车驾后,又隔着车帷嘱咐句:“今日不论谁来找你们女君,都命人一律回绝掉,若是看家不力,使人扰到女君的清净,你也知道我待人的手段。”

车里人的声音是温和的,却仍令人不由颤栗。

垂立在车旁的奴仆连忙应下。

京兆府官署外,裴爽已喊了几个武吏正准备去升平坊孙府,发觉远处驶来的车驾,在原地等了半刻,驭夫刚将车驾停在官署前。

还未等人下来,他已上前拱手:“林内史。”

被堵在车内的林业绥向车帷外乜了眼:“说。”

裴爽往后瞟去,那里站着已配好刀的武吏,律例所定,官吏配刀外出需有长官之令,虽昨日林内史早已下过命令,却还是要告知一声:“我正要带人去升平坊。”

隔了会儿,他还是问了句:“林内史可要亲自前去?”

这个局到底是车内之人亲自布下的。

林业绥淡然道:“我相信裴司法能够将人带来。”

若他去了,便证明此案是由他亲自重审,这出好戏自也就无法再开场,倒是还能借此事瞧瞧裴爽能力如何,是否当真不畏强权,毕竟日后郑氏家暴公主致死一案,需要个骨头既硬又死守律法之人来与郑王谢三族对峙。

所谓赤子之心。

“是。”裴爽应答的铿锵有力,似为终能亲手经办世族案子而高兴。

林业绥出车舆,朝长极坊望去,郑王谢三族皆在此坊,“长极”二字为他们权势的佐证。

何不搅弄这风云人心。

京兆府的官吏前往升平坊时,孙泰未在灵堂,守灵的侍女以为裴爽是来奔丧的,递上三支香,他接过,按照礼数死者为大的礼数三鞠躬。

鞠躬完,裴爽才察觉这是孙酆的灵牌,他只觉晦气的走到另一处供奉孙家二夫人的灵堂,将香插进鼎炉,询问道:“你家阿郎在哪里。”

侍女支支吾吾半天,只想将昨夜撞见的脏事赶紧忘掉,恨不得用刀子将脑里那块记事的肉给剜掉去,二夫人才刚去,人还未凉,便在灵前她随意为其找了个说辞:“阿郎为夫人守了一夜的灵,刚回居室歇息。”

灵堂有专供歇息的地方,裴爽只看了眼偏舍,便直接带人闯入,侍女想要阻拦,可武官早已雷霆万钧的推开门,里面难堪。

孙泰敞开衣襟卧在榻上,怀里还搂着位衣衫不整的侍女。

裴爽背过身,让武吏将人带出,连让孙泰说话的空隙也不给,在快带出孙家之际,被搀扶着的孙老夫人闻讯赶来,和气的作笑面虎:“京兆府闯府抓人总得有个说法才是,监察御史又岂是你说带便带走的?”

“万年郡百姓说孙监察以强权凌辱妇孺,我行断狱之责,有此权力,我如何不能带走?”裴爽铁面无私道,“且本朝律例,朝廷命官犯律法罪重一等。”

孙老夫人被话噎住,她身在内邸,哪去知晓这个继子在外面所干的事情,她原以为只有孙酆那个蠢货敢去外面作孽,当下为保住家中阿郎,只好搬出那个谢家五娘:“你可知林内史的夫人与孙氏是何关系?”

“不知,亦不需知,我乃司法参事,只需知律法。”油盐不进的裴爽使眼色让武吏继续将人带出府,“况内史夫人乃谢氏出身,莫说与孙氏毫无关系,便是您亲女孙,便是在谢家,裴某今日也必须带走孙监察。”

“敢问可无人报案?既无人报案,你凭何以几个刁民之言来扣朝廷”

孙老夫人的话还未说完,身后的陆侧庶已当场跪下状告孙泰于万年郡家中凌辱自己,随后又令孙酆使她家破人亡,被带入孙家。

裴爽反应过来是林内史的安排,立即驳道:“老夫人还有何话要说?”

骑虎难下之势,孙泰和老夫人互交换了个眼色。

在眼瞧着孙泰被裴爽带走后,孙老夫人回屋,将拜谒的牌子交给侍奉在身的绿莺。

“去长乐坊找谢五娘。”

弄脏丝线

孙泰被京兆府抓走次日, 赵氏长女与陆侧庶便已同时向京兆府报案,一人状告孙酆,一人状告孙泰。

裴爽在林业绥默许之下, 两案于当日先后开审, 并依万年郡案册宣召百姓为证,连审十日,列出孙氏兄弟的累累罪行。

此事一出,与孙氏所交好的世族因利益牵连,多有上折怒斥京兆府及裴爽罔顾律法, 堂而皇之闯府带走朝廷命官,尽信刁民之言, 又于五日一朝的常朝会上弹劾林业绥身为内史,管教官署参事不力。

只是收效甚微。

林业绥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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