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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稿后记 共君此夜须沉醉(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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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许是永远都不可能消释的。公子走后的第三年,即康熙二十七年,御史郭琇弹劾明珠八大罪状,康熙免了他的大学士之衔,留授内大臣之职。从此,明珠府的显赫就远不如过去了。这个郭琇和公子同为徐乾学的学生,弹劾明珠就是徐乾学授意的。

公子的那些儿女里,长子福格,侧室颜氏所出;次子福尔敦,爱妻卢氏所出;遗腹子福森,沈宛所出。有关公子的女儿,学界向来有争论。据徐乾学所撰写的《通议大夫一等侍卫进士纳兰君墓志铭》,“男子子二人,福哥。女子子一人,皆幼。”,也就是连沈宛的那个遗腹子都没有算上,即二子一女。然而,这个徐乾学与明珠的关系向来纠缠复杂,时而同党,时而政敌,此人对公子家事儿的了解究竟是否可信,无从得知。但无论如何,这毕竟算得上的是“正史”了,也是我愿意相信的一种说法。

公子有一首为爱女写的小诗,叫《秋意》,“凉风昨夜至,簟枕已瑟瑟。小女笑吹灯,床头捉蟋蟀。”我读着读着就会发笑,虽说只有短短的二十个字,可小格格的率性可爱却全然跃然于纸上,我似乎都能猜出她眉目间的笑意,也能想象出公子看着她时候的笑容,就暂且把这个小格格认作是蓉儿吧。公子的爱女嫁给了大名鼎鼎的年羹尧为妻,我不知道在年羹尧获罪的时候这个格格是不是已经不在了,如果她还活在世上,那么她的命运也够悲凄的。还有福格,他和公子最为相像,只可惜,才华横溢却于公子一般薄命,只活了二十六岁。福尔敦也挺出息,中了康熙三十九年的进士,比他的阿玛晚二十四年,公子在天有灵,知道了一定会很欣慰。

公子在而立之年知遇了沈宛,康熙二十四年隆冬时节,福森出生,这个时候,公子已经走了好几个月了。我不知道沈宛回南的时候公子知不知道有这个孩子,我想应该不知道吧。我曾经觉得公子与沈宛的相识是一个错误,可我现在不那么认为了,就像我文中写的那样,我坚信她与公子之间更多的是“高山流水遇知音”,只不过沈宛是个女人,才有了一夜的欢愉。尽管这段缘分只有短短的几个月,可沈宛此生多坎坷,能够遇见公子并被公子所怜惜,也实在是无憾了。据说福森很长寿,是纳兰家难得一见的有福之人,古稀之年还赶赴了乾隆皇帝举办的千叟宴。

至于公子的继室官氏,她的结局至今仍是一个未解之谜。她的曾祖父是大清开国五大臣之一的费英东,父亲是一等公朴尔普。她家世的显赫远远要超过卢氏和颜氏,和沈宛相比更是天壤之别。然而,纳兰祖茔里并没有官氏,在公子的墓志铭中对她的存在也只有一句很隐晦的“继室官氏,某官某之女,赐淑人。”,墓碑上官氏父亲的名字“朴尔普”三个字也有被刮去的痕迹。据考,这个朴尔普并没有被朝廷论罪的记录。也就是说,官氏最终离开了纳兰家是确信无疑的,她是公子明媒正娶的妻室,她的离开也许只有改嫁一说才能说通。如果官氏为纳兰家留有子嗣,那么她改嫁的可能性就很渺茫了,故而,她与公子之间的感情到底如何,也许从“多年无子”中就可略知一二。

《我是人间惆怅客》是我的处子之作,动笔之初,懵懂,迷茫,渐渐的,我从一个若即若离的旁观者一步一步地走进故事里。尤其是在蓉儿降生以后,我与真真渐渐地合二为一了,我时时随着真真的情感而起伏,真真的每一句话都是出自内心深处,真真笑,我笑,真真哭,我哭。我仿佛感到自己就在故事里,陪伴着公子,公子高兴我随着高兴,公子伤心我也随着伤心,我爱公子爱着的人,厌倦公子厌倦的事儿。

多日以来,我收获的不仅仅是文字上的蜕变,更是灵魂深处的情感的升华。故事的语言从一开始的生硬死板,处处雕琢,到后来的完完全全说出自己心里想要说出的话,文随心动,不再刻意纹饰。每日在悠扬的琴箫和鸣中开始讲述,“寒山秋声”,“江流”,“山水情”,“神人畅”,“梅园吟”,“阳关三叠”,“龙翔操”,“春晓吟”,“春风”,“碧涧流泉”。这十首古琴曲时时萦绕在我耳畔,成了我们故事中的伴奏,在曲声里,我沉醉了,我入戏了。写到沈宛弹奏“酒狂”的时候,我听着“酒狂”,读着“酒狂”的词;蓉儿弹奏“秋风词”的时候,我听着“秋风词”,随着她唱“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时常写着写着就难以自持,眼前模糊了很多次,哽咽了很多次,流泪了很多次。第一次是卢氏故去的时候,第二次是在金陵的城楼上跟子清哥谈心的时候,第三次是在织造府里和公子讲心里话的时候,第四次是在蕴墨斋里给公子过生辰的时候,第五次,第六次,第七次……就是前几日公子渐渐病重的时候,接着,就是昨日公子走的时候,念着他的那些让我感动了无数次的句子的时候。随后,是读着顾先生的祭文的时候,去西郊看公子的时候,一直到现在。

文中出现的十几篇饮水词是我最喜欢的几篇,顾先生的“金缕曲”也是让我极为感动的,顾先生的祭文很长,文末出现的那几句是我觉得最为凄楚动人的,诉出了他和公子的忘年深交和公子一生的无奈。除此以外,还有湘雅格格的两首诗。公子确实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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