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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鄙的圣人:曹操第6部_第九章 旧疾复发华佗治好了曹操的头痛(7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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罹患此症多为忧愤恼怒所致。怒而伤肝郁而化火,气火俱逆于上以犯头顶。若风气逆乱甚疾,则头晕气闷目不能明……请恕在下直言,曹公此番用兵并未有困,近来数日也未曾辛劳,恐怕离京之先便已有郁怒在胸,冬春交构又逢虚火,今日必是遇到焦急之事勾起老毛病来了吧?”

曹丕闻听此言惊得呆呆发愣,满腹恚怒丢得一干二净。那日许都皇宫之事虽不明详情,但想来就是曹操郁怒之源,而任峻之死岂不是病发之因?这些并未告知华佗啊!此人单听症状便可推断个八九不离十,难怪被喻为神医,又想起陈登、李成生死之事,越发觉得太怠慢他了,赶紧整理衣衫深施一礼:“晚生曹丕给先生见礼,刚才慢待先生了。”

“公子多礼了……”华佗这才翻身而起。曹丕仔细端详——但见他身高七尺骨骼清奇,穿一身湛青粗布衣衫,鬓须如雪枯枝别顶,虽是年高之人却面庞白皙不见皱纹,隆准口正细眉长须,眼窝深凹二目炯炯;那双精细修长的手攥着一卷书简,既非《内经》《本草

》,亦非《难经》《素问》,却是六经之一的《春秋》。举手投足仿佛都那么轻飘飘的,果然是仙风道骨气质非凡。沛国百姓讹传此人乃神仙下世,甚至说他已经活了一百多岁,此言虽荒诞可笑,然而他修身养性鹤发童颜却是不假的。

曹丕越看此人相貌越喜,料定他熟知病源必能医治,赶忙二次施礼:“烦劳先生施展岐黄之术治愈我父之病,在下必当重谢。”

“言重了。”华佗微笑着托住他手腕,“在下虽不曾拜谒过曹公,亦知他是喜怒不定性情中人。但人之喜怒哀乐,过之皆有损伤,怒则气上、喜则气缓、悲则气消、恐则气下、惊则气乱、思则气结。令尊日理万机忧怒于心,又长年奔波不得休养,加之年至五旬疠气愈重,筋骨脾胃亦不似昔日那般健旺,染上头风这等毛病也属正常。只要他收摄心神缓和气息,日常不忧不怒勿急勿躁,此症必能有所缓解。”

“缓解?可是……”

华佗不等曹丕说完又道:“这样吧,在下开个药方,请曹公身边的医官再加参详便是。”说着便要取笔简书写。

陈矫觉出他有搪塞之意,连忙伸手拦住华佗:“华先生且慢,曹公病症甚急,还是请您亲往一趟吧。”

华佗微然一笑道:“曹公身边的医官想必也是供奉天子之人,虽然未必手到病除,也属此中高人。在下不过是山野游医,岂敢在高人面前造次。”

“先生此言差矣!”陈矫赔笑道,“您奉征辟而来,便是曹公掾吏。如今主上有疾,岂有推脱之理?纵然有御医照应主公,他若用令调您,您焉能不往?况且还要看在公子这一片孝心的面子上呢!”

华佗面上浅笑心中犯难——他本是通晓经籍有志仕途之人,原想跻身朝堂效力于天子,但逢此昏乱之世,有道是“春秋无义战”,既不能混迹于割据之徒,精研医道悬壶济世也罢了。领曹营这份差事其实是被逼无奈的,若真给曹操治好病,被他看上留于身边怎能再浪迹九州治民疾苦?况且他现在又正计划编纂一部医书,若被曹操拴在身边,可就顷刻不得空闲了。再者,通过陈登调任之事,他便知曹操乃是固执猜疑之人,能不能遵从医嘱把病养好还在两可呢!万一治不好又是何等下场?

陈矫一再说好话:“先生素有仁爱之名,曹公乃当今朝廷之宰辅,身系天下万千子民。先生若治愈曹公之病,便是救了无数黎民,此等厚德之举安可不为?有道是‘危而不持,颠而不扶,则将焉用彼相矣’!医者,父母心嘛……”

华佗眼瞳深邃得犹如幽谷一般,手捻银髯良久才道:“贵者处尊高以临臣,臣者怀怖慑以承之。曹公乃当今天下极贵者,在下不过是一山乡野老,恐难以逢迎周全。”

“哎呀!”曹丕又给他作了个揖,“我父症急头晕目眩,先生既然悬壶济世,岂能见疾而不救?”

华佗一介布衣竟受了曹丕三次礼,顿觉于心不忍,皱着眉头道:“要在下小施伎俩倒也可以……不过,我平生有‘五不医’。”

“愿闻其详!”曹丕毕恭毕敬道。

华佗正色道:“自用意而擅改药方者,不医;将身不谨难养其病者,不医;骨节不强不能使药者,不医;好逸恶劳小病大养者,亦不医。”

曹丕边听边点头,也觉他说得有理。这几条都是指病人不听医嘱延误病情的,似华佗这般百治百灵的人物,若是有一个患者不听话而病笃,岂不是坏了岐黄妙手之名?但掐指算来却只说了“四不医”,忙问:“还有何种人不医呢?”

华佗一阵苦笑,叹息道:“公子岂不闻扁鹊见齐桓公之事?固执多疑讳疾忌医者,万不能医!”

曹丕犹豫都没犹豫便道:“华先生,我父乃当朝宰辅,通情明理礼贤下士,非是讳疾忌医的田午。况疾在我父之身,痛在我父之体,岂能不从先生之言?您莫要再顾虑了,快快随我来吧!”说罢拉起华佗便走,陈矫、曹休也是左推右拽。

华佗实在没办法:“但愿能如公子所言……列位且慢,待小徒带上医用之物。”原来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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