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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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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四年,孟半烟得慢慢跟他讨回来。要是四年以后孟海平还觉得要跟自己这个女儿说什么父女情,那就到时候再续。要是熬不过这四年,那就该如何便如何好了。

但今天不同往日,孟半烟深吸一口气,到底把自己那满腔的怨愤压了下去。抬手撩起盖头眼神平静地看向瘦了不少的孟海平。

门外的炮仗还在接连不断地放着,孟半烟已经能听外面有人在高声起哄,说新郎官到了,里面赶紧把新娘子送出来。

谢锋和张杨在门外支应着,说了些什么客气话孟半湮没听清,总之又是紧跟着的欢声笑语,今天是个好日子,此刻只有孟半烟和孟海平之间隔着天堑,连话都不知该怎么说。

幸好一旁还有喜娘,见这场面也不管他俩话说没说完,就用一堆吉祥话把人给岔开,扯了扯王苍的衣袖让他继续往门外走,孟半烟这才放下盖头不再回头。

孟海平后知后觉退到角落,看着门外迎亲队伍的热闹与喜庆。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低头的时候看见自己手背上的水渍,才发觉是自己哭了。

直到这一刻孟海平才真正后悔,当初为何要留在侯府,为何没在恢复记忆之后马上回家。或许那样,如今又是另一番天地了。

孟家门外,是谢锋和张杨在堵着以司马仪为首的几个傧相,说是要来抢亲,但两家都知道孟家在京城里没什么亲戚,要动真格儿的想闹也闹不起来,便只是你来我往对些约定俗成喜庆热闹的诗词对子,不让场面冷下来便罢。

只有武承定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气,今天跟着武承安来接亲原只是打算露个面,可到了孟家门口又临时起了心思,非想要在这个场合搅和一把。

冷不丁站出来冲谢锋和张杨出了个颇有些生僻的上阙,听得众人一愣神,就没来得及把人拉住。

武承定最会看人下菜碟,张杨身上一股子买卖人的味儿,谢锋更是在账本堆里泡得久了,叫人看一眼就能把身份猜出个七七八八,他就是看准了两人都不是读书人,才故意弄这么一出。

谁知谢锋不光读了书,且还读得不差。肚子里的学问不够金榜题名,但挤兑一个武承定还是绰绰有余。

两人有来有回斗了几个回合,反倒把武承定撂在当场,惹得来看热闹的路人高声说道:“既是对不上来,这接亲的新郎官就回去罢!”

话音未落,一众人都跟着哄堂大笑。武承定涨得满脸通红话也说不上来,还是武承安让武承宪把人拉去一旁。

又拿手捅咕两下气得直嘬牙花子的司马仪,让他上前连喝了三轮三海碗酒,算是闯过了拦路的关,武承安这才把孟半烟接出来。

扶着武承安骨节分明白皙微凉的手,孟半烟终于踏踏实实上了喜轿。喜轿离地,这一程路便再由不得自己。

坐在轿子里耳边尽是欢欣喜气的锣鼓奏乐,孟半烟难得老实一回,任由喜娘和翠云搀着,行礼跪拜像极了听话的提线木偶。

孟半烟并不喜欢这样任人摆布的感觉,直到被人扶着入了洞房,在铺满花生红枣桂圆的喜床上坐下,一直遮在眼前的红盖头被武承安掀起,又饮过合卺酒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被盖头遮住的视线是满眼的红,喜气不喜气孟半烟说不好,乍离了那一片红,视线里的武承安都有些晃眼,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但就是莫名红了眼眶。

一旁的喜娘见惯了世面,手绢一挥便是一连串的吉祥话,把孟半烟说成是那含羞带臊的新娘子,一颗心全系在新郎官身上,听得几个在新房里的武家长辈女眷都笑起来。

只有武承安看出来孟半烟的不适应,顾不得被羞赧就抬手用自己的指腹轻轻贴在孟半烟眼眶上,“这一路是不是累了,累了便歇一歇,前院里还有酒席正开,我得去看看,你等我一会子就回来。”

武承安怕留下的人多孟半烟累,干脆把几个姑姑姨母都拱手作揖领了出去,独留翠云和阿柒在屋里陪孟半烟,屋外留下秋禾与冬麦随时候着。

“姑娘,我今天可算见了世面了,这侍郎府娶亲的场面是是比咱们潭州要大得多,光是迎亲的队伍和路线够绕的。”

“傻了吧,那叫不走回头路,来接亲时走的路跟接到新娘子回去的路不能一样,还得绕着京城把要紧的坊巷都走一遍,才算让大家都知道侍郎府在办喜事。要不一点动静都没有,那还叫喜事吗。”

孟半烟听着翠云和阿柒说着这一路的热闹,知道她们是想把自己没瞧见的热闹说给自己听,就安安静静的听着。等都听完了,才笑着让阿柒去把秋禾与冬麦和两个二等丫鬟都叫进来。

“这大半天忙得你们也都累了吧,我听你们大爷说咱们院子里就有小厨房,不如唤人送点吃的来,咱们都吃些。你们大爷去了前院保不齐要被灌酒,什么时候回来还不知道呢。”

冬麦不比秋禾,她管着武承安院子里的针线,寻常不怎么出门,跟孟半烟打交道的时候也少。见新进门的大奶奶这般不见外,一时都不知该不该听她的,只拿眼睛去瞥秋禾。

倒是秋禾大大方方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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