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之七 绝调治癒的声歌(4 / 5)
一无二的魂器。
那位母亲似是脚被绊了一下,整个跌到地上。后面那女人踩着优雅的脚步来到那紧紧护着孩子缩成一团的母亲身后,单手举起镰刀,向下……
鏘!
迟迟等不到想像中的痛楚,母亲颤抖着抬起头,看到另一个黑影,和一双恶魔般的薄翼。
「够了,芷。这已经违反规则了,市集是禁止执行任务的!」
「喔?是老四啊?」女人爬虫似的眼瞳微微睁圆了些,随即甜腻地笑了,「我的魂镰吵着要血呢,这里不就是最适合它的地方吗?来吧,先把这两条贱命给我,我们再慢慢叙个旧。」
镰刀灵活一转,她再次向下劈砍,然后再度被挡住。
芷的手微微向下使力。
两柄镰刀动也不动分毫。
但芷有些了然地笑了。
「你的速度慢了,地狱火。这是不是代表我现在可以取代你呢?」
芷就是这样的死神,随心所欲,爱好血腥杀戮。要不是实力不如,她连七刀的同伴都想杀。
「别忘了你才敬陪末座。」幽萨的声音有点冷,「就算不是颠峰期,我也不介意与你一战的。败者的代价就是死。如何?接受?」
「不过是个失去魂器的傢伙……」但眼珠子一转,她还是抬手退了一步,「算了,就当给老四你一个面子吧。」
腰后展现一对龙一般的黑色肉翅,收起魂镰,芷脚一蹬跃上天空,瞬间化为一隻盖满黑鳞的怪物,一下远去了。
微微松了一口气,幽萨放下手中的镰刀。
地上的母亲呆呆看着幽萨俊美的脸,猛地回神,突然流下眼泪。
「求求您,这位好心的先生,救救我儿子!拜託您!他才这点年纪……」
闻言低头,幽萨注视着对方,幽黑的眼瞳有如深潭,平静得令她不由自主安静下来。
「抱歉,我只会杀人,不会救人。」
在母亲绝望的目光下,他转身向宇航船走去。
突然,宇航船前传来歌声。
结果,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幽萨几乎不让宇航船停在他任务地点附近,也不跟她说明为何别看窗外。
明明说不准,但禁不住好奇心泱还是忍不住偷偷看了。
窗外,幽萨双手握着镰刀,用刀柄架住了挥向地上那对母子的刀。
两人不知说了什么,女人杀人不成,就化为怪物飞走了。
而她飞奔下楼,打开了宇航船的门降下梯子,走下几步,却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过去。
死了好多人……
空气中那满是痛苦、铁锈般的气息,在第一时间狠狠衝击她的情绪──那样的感觉太悲伤了!
泱睁大眼,感觉有什么东西像是衝破闸门般从记忆深处流出,试图将周围的氛围衝散。
皱紧眉,她忍不住将掌心贴上冰凉的额头,试图用温度缓和脑中的混乱,才发现额心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要怎么做?尖叫?哭泣?
不,不对。她想……她想唱歌。
从前在梦中飘渺的乐声突然清晰起来,她迟疑地开口,用舌头记忆起音符,接着不顾一切地,顺着脑海中浮现的乐章起音,便一直一直唱了下去。
向前踏一步,向下走一阶,连鞋子都忘了要穿,最后赤脚踩在血腥的边际线。
原本还略带生涩的唱腔越来越圆润清亮,音符如透明的珠子震盪着空气,远远传出,绝美的曲调有如神歌!
幽萨愣愣看着她的方向,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殊音族?
他自嘲地苦笑起来。
想想,还真不能怪亚基瓦尔找不到人。谁能想到一个光明神族竟然被个死神带着、能力还自我封印的这样好?
泱又缓缓向前踏了一步、两步,直视着前方的幽萨。即使娇嫩雪白的双足跟着白纱长裙被尘土和血渍染脏,即使怕得连尾音都在悄悄颤抖,还是坚持地向他走去,直到踩到一隻断臂,脚一扭整个人狼狈地扑倒在地上。
幽萨走到她面前,看着她强忍着噁心和恐惧从地上爬起,内心涌上一种无奈或是疲惫。
「别唱了……逝者已去,他们是听不到的。」
纯白的纱裙在血腥的风中飘扬,裙摆由下晕染而上的黑红意外显得美丽,配上她沉静忧伤却坚定的面孔,像是一名……不属于这污浊尘世、却因怜悯眾生而跌落凡尘的女神!
「不管。你又怎么知道他们听不到呢?」
无言了一阵,幽萨走到泱身后。
一隻粗糙却温暖的手掌盖上了她的眼睛。
泱的世界突然暗下。熟悉的声音从背后淡淡传来。
「算了,想唱就唱吧。但别看了。」
愣了愣,泱第一次觉得幽萨有点温柔。就只是那样简单的一个动作和一份温度,却奇蹟似地令她镇静下来,止住了内心汹涌的恐惧狂澜。
彷彿,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就算是此刻天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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