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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白举起了手里的假眼，嘴里高声吟诵道：“鸾凤涅槃，御龙在天！！！”

她吐出了最后一个字，手上使力，假眼登时被她捏得粉碎，从碎裂的假眼中，一个金鹰形状的项链坠露了出来。

这是肖白想不起来的梦中片段里，她真正的妈妈给她的东西，其实这东西出现过很多次，亨利梦里她妈妈的遗物：飞鹰匕首，小离梦里她的便宜妈妈的飞鹰别针，而在女尊幻境里，她的母亲女皇最后额头对着额头给她传过来的则是一段被封印的记忆。

就像她的妈妈说的，虽然她已经不存在了，可还是会换一种方式保护肖白，而这被封印的记忆和项链坠就是肖白最大的底牌，任他们有毁天灭地之能，却也只能在肖白母亲事先划定好的局域里猖狂，一旦肖白厌倦了，随时可以打开记忆封印，将他们弃如敝履。

选择这一事上，肖白和他们之间，一开始就有如天差地别般的不平等：肖白不但有在他们之间任意选择的权利，就是将他们通通收入囊中也没什么打紧，而且如果肖白一个都不喜欢，那项链坠就可以发散信号，吸引其他部族过来，就像肖白母亲曾经说过的，肖白的选择有那么多、那么多，多到泛滥。

肖白将项链戴到了脖子上，那金色的飞鹰吊坠在肖白戴上项链时瞬间就长出七彩的尾翼，这哪里是飞鹰，根本就是一只展翅翱翔的凤凰！而凤凰锋利的尖爪上赫然抓着数条飞龙！

是啊，凤凰喜食龙脑，她怎么忘了呢？

在凤凰长吟的那一刻，整个世界开始崩塌，他和他，还有他，他们和周围的楼宇树木一样，像碎裂的玻璃一样裂开，最后归于黑暗。

而肖白睁开了眼睛。

又是一个游戏仓。

肖白苦笑，她到底是沉溺进了几层的幻境里，保不齐这一层可能也是假的……

肖白坐起，游戏仓的仓盖随着她的动作如一层水雾一样消散，肖白挑挑眉，看来这里比她原来所在的现世，科技更要发达。

肖白站起身，却愣了，这是一个十分巨大、巨大到望不见尽头的屋子，屋子里摆满了和她所在的一模一样的游戏仓！

肖白停顿了一下，迈出游戏仓，走到临近的一个游戏仓旁边，低头看去，这一看，肖白的心脏猛地收缩，躺在那个游戏仓里的人赫然就是她！！！

肖白皱眉急急走到另外的游戏仓那里查看，果然，那里边躺着的都是她，无数个她！！！

如果有一天，你碰见无数个你会怎么样？会不会疯掉？

肖白没有疯，她低头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她必须搞清楚现在的状况，就算是现在的状况如此的诡异瘆人！

“你…醒了……”

身后突然发出的声音让肖白猛地回身，有个男人站在离肖白五步远的地方，那个人是……清，是美得不似人类的清，一头直垂到地面的银发，一张脸美得难描难绘，美得如神祇一般让人不敢直视。

“清？”

对于他的出现，肖白并没有感到惊讶，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便指着身旁的一个游戏仓问道：“这些是怎么回事？”

清缓缓走过来，伸手抚摸肖白的脸颊，眼里的光有些过于明亮：“因为……你太重要了，所以不得不复制出很多份，抱歉，我无法承受失去你……”

肖白听得心底发寒，她费尽心力破除重重迷雾，从俄罗斯套娃一样的几层幻境里爬上来，可现实中的这家伙比幻境中的他还要更加变态啊……

肖白低头想了一会，伸手摸向身旁游戏仓的仓盖，果然如肖白预料的那样，游戏仓的仓盖又化为水雾消失不见了，肖白俯下身去，双手掐在躺在游戏仓里和她一模一样的那具身体的脖子上，手上使力。

那具身体是活着的，虽然始终没有睁开眼睛，可是却也本能的挣扎起来，肖白几乎按不住她。

“我来帮你。”低沉醇厚却让人心底渗出森森凉意的的声音在肖白耳边响起，一只完美到找不出一丝缺点的手覆盖在肖白的小手上，似乎只是轻轻一捏，喉骨断裂的脆响声就从那具身体上传了出来。

清低头，如一片轻柔的羽毛一般，轻吻着肖白的后颈，声音愈发低沉柔和：“你不喜欢，就把她们全部处理掉好了……”

熟悉的战栗感，也不知道是对他的触碰太过敏感而动了情还是……惧怕……

肖白站起身，视线从游戏仓中脖颈不自然扭曲的身体上移开，回转身直视着他问道：“你到底是什么？神？疯狂的科学怪人？还是……”

她还没问完，清就上前一步，将肖白虚虚拢在怀里，他将脸颊贴在肖白鬓侧，带着明明看上去很温暖却莫名让人牙齿打战的诡异笑意在她耳边说道：“不，我不是神，也不是人，肖白，我不是给你提示了吗？我是一台机器。”

肖白抬起头仔细端详他：他是一台机器？机器……人？！！

肖白伸手抚摸他的脸颊，触手温润，既不会太热也不会太凉，是正正好好和她一样的温度。

她的手拂过他的眼睫，他蝶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