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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人(四)(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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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又昏昏沉沉,恍如半寐。很快,水土不服的症状发了出来,半夜起了高烧,倒在榻上连神志都不十分清楚了。

孤竹的巫医搭脉看了半响,冲墨子朝摇了摇头。

墨子朝急的乱转,只好请齐使来看,未进门之前,就着墨子朝往地牢将重耳放了出来,重耳把脉开方,让人抓了药来,又负责煎药熬粥,与巫医轮番照顾了好几天,人倒是很快就醒了,可病一直不见大好。

文姜见小白与重耳都在面前,又忍不住哭了起来,在孤竹的这段时间里,她时常觉得脆弱难当。重耳不知她心思,以为她又有哪里疼,伸手就抓过她的腕子,三指扣住脉搏。文姜极力控制着自己的眼神,她咬着唇偷觑一旁的小白,心里一阵缩痛。

小白只是沉着脸,垂眸数息,好像余怒未消的样子。

重耳倒是一贯的温和,脸上还有几处青紫,偶尔还会咳嗽几声,“夫人的病并无大碍,好好调养即是。”言罢,欲起身。

文姜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小白喉头轻颤了一下,“夫人病不见好,多半是思虑太过,你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乱想。”

忽听帐外一阵喧闹,门帘被打开,她有些惶恐地盯着门外,墨子朝已然站在眼前。墨子草慢步进来,四下环顾,哼笑道:“听闻夫人身子不适,我特意过来瞧瞧。”

文姜急忙擦了眼泪。

墨子朝笑道,“我竟不知,夫人与敬仲先生有这样一出?”

小白原本只是坐在文姜的榻边,此时犹有泰山之安,执起文姜的手,缓缓开口道:“公子有什么不明白的?若无伊尹,焉有妺喜事夏桀。老夫事以美人,以佚其志,以弱其体,以增其下怨,夺其天下才易如反掌。要不然,哪里轮得到你们!倒是公子,您考虑的如何了?后宫向来是个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的地方,你不抓紧点儿,只怕齐王转了性子!”

墨子朝摸了摸鼻翼,“齐王要转性子,只怕也没有那么容易……只不过,想必敬仲先生与夫人也有情,也必然知道她的好。”这话说的已经够难听了,“齐王的女人,你这老儿,我倒是小瞧了你。看样子齐王这次是赔了银子又陪夫人啊!”

小白哼笑道:“计是我的,人也是我的,我肯分帐,已是便宜你们了!你还想跟我要人?”他拽了下她的腕子,“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公子的,文姜是我安插在齐王身边的人,不必担心她会逃走,门外那些人,可以撤走了。”

墨子朝摆摆手,示意撤了侍女,“孤竹一向清减,这地方,美人在此,我也舍不得关着。”说完便走了出去。

重耳看了他们一眼,也退了出去,账内就只剩下小白与文姜。

文姜扁扁嘴,低低唤道,“三哥……”

他深深看着她,抬手将她的鬓发抿在耳后,沉声言道:“寡人的棋盘上从来不放没有用的子,你就……这么想做寡人的棋子?!”

她深深吐纳,止不住眼泪夺眶而出,啪嗒啪嗒掉了出来。他拂去她的泪水,将她搂进怀里,“既然这么想做寡人的棋子,寡人就成全你,好好呆在这里……”他用牙齿轻噬她的耳廓,“好好养病,等我。”

墨子朝急于将文姜送回齐王手里,至于齐国拿什么换她回去,她始终不清楚。半月之后,时雨正滂沱,墨子朝着人带着一队人马押送她去竹林阵外。重耳坐在她的马车前面,瑾儿紧紧靠在她怀里,一路无话。

雨断断续续的停了,但雾气迟重,天色阴沉。

文姜探头出车,厚重的烟霾好像灰惨的帘幕,缓缓拉开,数百名女子,走在一名将领的身后,马上端坐的正是桑榆,他手里的承影剑,隐隐泛着青光。

“孤竹要的东西俱在此处,夫人何处?”桑榆单剑独马,当阳一喝,惊得孤竹将领的马立刻竖起前蹄,歪头嘶鸣。

孤竹的数名侍卫下马迎接,“怎么只有女人?粮食与兵器呢?”

“先让我看见夫人,剩下的才能交个你们。”

文姜被带至近前,桑榆端坐马背,肃然俯视她,“夫人别来无恙?”

她点头回他一笑,桑榆轻扬嘴角,隔空一甩手,几名侍卫抽出腰间软剑,三两下逼退押送她的士兵,将她护在中间。

孤竹将领立眉喝道:“你们这是要作甚?”

桑榆扔下承影,“这么多的人,还怕她们跑了不成?你们人多势众,我怕你们使诈,伤了夫人,回去不好交代。”

孤竹将领示意人马数百名女子拉出隘道,不一会儿就听道路再次震动,因浓雾窒塞,只闻其声,不见其影,数百车的粮食运至近前,孤竹不觉放松了对文姜等人的警惕,几名侍卫护着重耳文姜等人向道旁退去。桑榆也收缰掉转马头,让出道路。

不等拨雾看个仔细,一路大军如天降神兵,已源源不断涌入竹林前。为首的是高昊(高溪之子,齐国将领)与宁戚,两人扬枪高喝,我还未明白过来,眼前已枪声刀影,砍杀起来。

押送文姜的人马虽说不少,但猝不及防下根本不是敌手,须臾便丢盔弃甲。胜负立判,桑榆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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