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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朝 番外(二十八)(3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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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转折点,叫他不再住在家里了,大约他们都心知肚明。

雪朝垂了眸,虽面色依旧不大好看,却再不是瑟缩的了,到底拿出了大小姐的气度来。她想了想,有一些失落,似乎从前那段日子,放不下的,只剩下她一个人。

可她也觉得合乎情理,结婚不都是要住新的地方吗,总不好让新娘子去住他们从前的卧室。

纵然颜徵楠去法国留了学,可大概他也便是这样的旧式男子,对每任妻子都同样的宽厚。和他相似世界观的人,大概也觉得他体贴而负责任。

雪朝呼了口气,强打着精神跟在颜徵楠身后,从前家里的仆人看见她,有些怔了,又忐忑地看了看三少,不知道怎么称呼她。

倒是三少开了口,“去给合小姐收拾一间客房出来。”

雪朝在三少家里的几日,下定决心了断他们之间乱七八糟的关系。既然颜徵楠有了新的情人,对方似乎也并不介意他会娶几房姨太太,她也该祝福他,然后回到自己的生活里去。

于是雪朝尽量回避同他碰面,早饭也下去的晚一些。

每每雪朝有点动摇,又会劝说自己,他是个有了新的婚约,还敢来亲她的轻浮男子,并不值得她的留恋。

可还是会忍不住去猜他在哪里,或者躲在什么地方看看他休养的如何了。然而雪朝从房间出来,看到一楼客厅三少在沙发看书的身影,又会心头一窒,然后很没有出息地躲回房间,再也不敢出来。

直到她听说,三少被人搀扶着出了门,似乎是有什么要事要处理,雪朝才蹑手蹑脚地,从房间里溜出去。

路过客厅,有佣人同她行礼,她瞧见对方面上的小心翼翼的尴尬,自个也觉得很不自在,假模假样地欣赏了一会壁画,便溜到了庭院里去。

那里有一处长廊,同从前颜家三少园子的那处,很有些相像,一样爬满了藤蔓,一样木质的栏杆,古朴又雅致。

雪朝找了一处,坐下来,有些同命相怜地,戳了戳藤蔓的一处叶子,是从前一样的品种,大约是从颜家迁来的。

那它大抵和她一样,雪朝抱住了自己的腿,和她一样,在这个陌生的房子,有些无所适从。

一连几日的奔波和心力交瘁,她终于稍微松了口气,在熟悉的草木气息里,似乎找到了一点安全感。

阳光和风透过藤蔓撒在她脸上,让她觉得心里像被照拂了,难得的轻盈。

雪朝打了个哈欠,便这样坐在长廊的栏杆那里,靠着木头柱子,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隐隐约约雪朝听见女子说话的声音,和男子偶尔简单的回答,似乎是两个人一面交谈,一面在往庭院走。

雪朝睁开眼睛,朦胧中看到三少的面容,她以为自己还在做梦,看见他逆着光朝着她走过来,像许多次她梦里的样子,于是傻乎乎地抬起头,冲他笑了笑。

可他目光在她面前轻微扫过,便又去看前方了。

雪朝猛地清醒过来。

她尴尬又拘谨,心里骂自己不该在庭院里睡着,还同他傻笑,丢脸地紧。雪朝不知道该不该跟他们打招呼,毕竟她住在三少的家里,并不该没有礼貌,顾嫣然显然也看到了她,只是下一秒又瞥了一眼颜徵楠的神色。

顾小姐大约是很满意三少面上的漠然,不然也不会转脸给了雪朝一个讥嘲的笑容,雪朝一时间觉得寒意从背后慢慢爬过脊背,她终于意识到,她并不需要去纠结该不该同他们打招呼。

因那两个人,便径直从她身边走过了,没有寒暄,也没有眼神的接触,便这样当她是个透明的,从她面前走过了。

她看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身影,好像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眼里再没有旁人。

她的身体陡然发冷,手指一点点地握成拳头。

那是最傲慢的羞辱。

可以被指责,或者肉体上的痛苦也无所谓,但不可以被折辱,这是雪朝从小受到的教育。她的父亲从不觉得她应该和男子有什么差别,君子不能被辱,那合家的大小姐也不行。

便当她是个普通的客人,也不该这样无视她。

雪朝不知道自己长廊里坐了多久,脸因为愤怒涨得通红,怨怼和心寒渐渐激荡在她的胸口,你凭什么无视我,或者你怎么可以,其中似乎夹杂了更多的晦涩的嫉妒,她察觉得出来,却并不愿意承认。

她不愿意承认,哪怕做了许多的心里建设,在看到他们走在一起,眼里没有她的那一刻,还是这样的出离愤怒。

直到天色渐黑了,有丫鬟来通报,瞧见她面色的寒意,也愣了愣,有些怯怯地开口,“三少爷找您去书房。”

雪朝看了她一眼,那丫鬟好像看见她面上一闪而过的嘲讽,以为是天色暗,自己花了眼,大小姐很快恢复了常态。她笑了笑,温和的样子,“我知道了,我现在过去。”

那是新招来的丫鬟,一下午听了许多的八卦,这会通报她,原本带了十二万分的局促,声怕触了她的霉头。

可原来合大小姐笑起来,是这样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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