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2 / 6)
事?一隻愚蠢的鸟,和花园里那些笨鸟差不多一个样,自以为是救世主干涉别人的事,根本没人要牠帮忙,结果下场呢?为了一朵烂玫瑰,牠死了。」碧娜说得一副理当如此的样子,他伸出舌头将沾满暗红汁液的菜叶捲入嘴里,汁液滑过下巴、脖子,最后浸沾衣领。
「别再玩食物了。别忘了你身上的衣服是我的,那些汁液很难洗!」芙拉达把餐巾纸递给碧娜,「我记得故事才不是那样。」
「你什么时候对童话故事感兴趣了?」欧文毫不掩饰语气中的质疑,他不知道碧娜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故事,但他确定这个故事和那些令芙拉达抱怨连连「玩食物」的举动并不是心血来潮。
「后院的大树来了一隻我从来没看过的鸟,牠不是我们这里任何种类的鸟,死皮赖脸就在这里住下了。牠的样子让我想到夜鶯。」
这里没有夜鶯。欧文瞧见麦雅挑起眉、满脸困惑的样子,更加确定碧娜话中有话。那么多童话故事,偏偏挑了王尔德笔下的夜鶯,那隻居住在櫟树上筑巢啼叫,歌颂着爱情却不被人类理解而枉送性命的小鸟。
「你省略了很多情节。」欧文不理睬碧娜,他转过头对芙拉达娓娓道来:「有个年轻人爱上了一个女孩,为了讨她欢心他四处奔波寻找冬天里开花的红玫瑰,只为了能和她跳一支舞。他的真情打动了夜鶯,因此夜鶯决定帮他一把,即使要付出生命作为代价。牠把胸膛刺入荆棘,用牠的血灌溉玫瑰,用歌声唤醒花苞,直到红玫瑰绽放,夜鶯才──」
芙拉达阻止欧文继续说下去,闷闷不乐地说:「我想起结局了,这是悲伤的故事……」
「结果心上人早就收下别人的珠宝,红玫瑰最后像垃圾一样被马车辗过去。这就是结局,面对现实吧,爱啊、善良啊,都一文不值。」碧娜冷冷地结束故事。
「不,现实践踏了红玫瑰,但践踏不了爱本身。」整顿晚餐直到此刻,欧文终于像昨天下午约会时那样专注、热切地对芙拉达说话:「好像我们现在看不见太阳,但它确实存在,离得太远会冷、靠得太近会死,无论我们写下怎么样的结局,都不能减损太阳半分的价值,它不需要人类,但人类需要它。再说了,谁来评断结局?我说结局是留给地球上的人,有人以死亡断定成功或失败,但在不朽里只有爱的悲喜,没有结局。」
「你以为你是狗血剧里的男主角吗?」碧娜以一种所有人都听得到的音量嘀咕,淡漠的脸庞终于流露出不耐的情绪。
「有何不可?为了这顿晚餐,即使下一秒我就死了,也心满意足。」
「胡说八道,别再谈死亡了。」芙拉达看似埋怨地噘起嘴,却藏不住满脸的甜蜜,「你们转移了我刚刚的话题。说到哪了?啊,圣诞节。我尽量避开千篇一律的老套游戏,要满足艾莉丝那群傢伙可不是件简单的事,而且他们已经抱怨我整个假期像人间蒸发一样,这不能怪我,我得上课嘛!总之在他们威胁要和我绝交以前,我非得让他们满意不可。」
「我可以帮你想游戏的惩罚。」碧娜拔掉椅背上的金葱条,走到芙拉达后面,轻轻地掛在芙拉达身上,「道具只需要一条绳子就够了,像这样绑起来……。」
「你改变心意要参与我们啦?别闹了,好痒……这是什么奇怪的游戏?」芙拉达缩起脖子,咯咯笑起来。欧文坐在一旁,只觉得那一圈一圈不断缠绕芙拉达的金葱条特别刺眼,心底莫名毛躁起来。
麦雅看起来同样坐立不安,她四处张望似乎犹豫着是否要离开餐桌。
「圣诞派对里不会有任何惩罚。」欧文强行抢走金葱条,缓缓从芙拉达脖子上拆解下来。经过下午的事,他不想再和碧娜正面衝突,然而碧娜连番若有似无的挑衅令欧文再也受不了,乾脆对芙拉达和盘托出搁在心上的事。
「你知道麦雅会梦游吗?」
「谁梦游?」芙拉达对欧文突然其来的问话,一时反应不过来。
「我前几天做恶梦,大概是因为身体不舒服。」麦雅突然大声地说,激动地站起来。「欧文,你圣诞节过后就回爱尔兰了,对吧?」
芙拉达撑着头咕噥:「你们别轮流关心欧文什么时候回去,我真的不喜欢听见这个。」
「为什么不能提早呢?」麦雅支支吾吾说着:「我的意思是……一整个月待在这个小镇不觉得闷吗?」
「没什么不好说的,麦雅,你在害怕什么?」欧文柔声问。
「麦雅害怕什么了?你们有什么事没告诉我吗?」芙拉达倏地收起愉悦的神情。
「我和碧娜一样,我不需要上课了。我会和父亲交代这件事。」
「我可以随时离开,但至少得知道为什么你突然想停课?」
「谁说你可以随时离开,没人赶你走。」芙拉达板着脸对欧文道,她的眼神在欧文和麦雅之间来来回回,像在等个合理的解释。
「我从来没想过赶欧文走,我从来没这样想过!我……我不讨厌欧文……别误会我,我很喜欢他。」静默毫无预警地淹没麦雅,她像溺水的人说不出任何话,满脸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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