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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3)(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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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门前只余许垂露、萧放刀、风符、水涟四人。

这两位堂主到底是见过世面的少年英才,心中再多疑惑,也未敢在萧放刀面前失态。二人当即抱拳跪立,沉声道:弟子有错,请宗主责罚。

许垂露觉得她也应当迎合一下这种认错氛围,但考虑到自己脆弱的膝盖已经受数个时辰的久站,再受不了这一磕,最终还是作罢,只低头垂袖站在一旁,等萧放刀发话。

白行蕴忽然到访,非你们的错。她并无愠色,对水涟道,你胜了他,反倒替我省了气力。

弟子原是不敌他的,是许姑娘暗中相助,我不敢居功。

许垂露耳朵一竖,听出了点别的意思。这水涟看似是为她揽功,实际上是在甩锅啊,他不想沾染半点偷学无阙的嫌疑,于是毫不犹疑地把她供了出来就算他自己并不清楚许垂露做了什么。虽然这话是不假,但这厮的小心思也太活络了。

啧,自愧弗如。

萧放刀淡淡道:她居功至伟,你也不必妄自菲薄。

是。他蹙起眉头,很有几分委屈,可宗主还是为此提前出关了,若非我等无用,岂会

我又不是为你出关,怪不到你头上。萧放刀转眸望向风符,你二人去安抚三堂弟子,若有人质疑许垂露的身份,便说她是我闭关前才收的入室弟子。

风符略有难色:可是,初六那天她已在他们面前露过脸,又被当做叛徒押入柴房,大伙怕是会生疑。

萧放刀轻笑:哪有什么叛徒?不过是我给她的小小考验,若真是不知底细的眼线,岂能与我一同闭关?

风符怔了怔:宗主是说,此事也可对外宣布?

既是事实,有什么说不得的?

我明白了。

你们去罢。萧放刀摆手。

二人转过身去,又听她轻声道,白行蕴之事,待我出关再详说。

风符目色微滞。

水涟解围道:好,我们还是如往年一样静候宗主出关。

萧放刀与许垂露两道高瘦人影远去,风符与水涟也并步离开。两人行至武场拱门前,水涟步伐一顿,停在了那棵苍秀古木下。

枝叶斑驳的晕影打在他秀美的面庞上,竟为之刻出几分冷峻深邃。

风符神思不属地独行几步,才发觉身侧之人已停在数丈之外,转身疑道:怎么?

我原以为白行蕴是为无阙谱而来,提亲之说只是掩人耳目的托词。但我能使出和湛本属意外,他对此也十分诧异,不像是心怀期许、筹谋已久。宗主教完许垂露后,他一句话也不问就这么走了若是真心想要,岂会这么轻易放弃?水涟思虑缜密,语似流水,况且,这四派每年都要来闹一遭,玉门不算急于求成的,白行蕴更是鲜少亲至我宗所以,此前我才推测他会派张断续替他前来。

你这是何意?风符眯起眼。

他沉肃抬眸,缓缓道:张断续与你交手时不敢损你分毫,白行蕴赶到时也最先关心你的伤势。有些话,他说着像玩笑,你却不能当玩笑一听便罢。

风符望着他:你怀疑我与他们有勾连?

水涟无奈而叹。

阿符,你我日日相处,我岂会不晓得你是何秉性?我只是不知道提亲和无阙究竟哪个才是顺便。

落日的余红被幽沉的苍青徐徐吞没。

门洞前正是一个风口,萧萧晚风旋着落叶往人的裤腿衣摆上裹卷,不安地扯动着风符脚腕红绳上坠着的两粒金铃,令它们一面流出金属相撞的清脆铃音,一面淌出微弱而独特的窸窣嘶鸣。

这串金铃本该有三颗的。

许垂露打了个喷嚏。

这个喷嚏更拉大了她与萧放刀的距离,她人高腿长,脚程又快,而自己在山门站了一下午,双膝酸软,手脚无力,能走到这里已是强烈的求生意志所致。

萧放刀停步回头,不含嘲讽地嘲讽道:走不动了?

许垂露没说话。

我背你?

许垂露瞥了眼她劲瘦的肩背,只觉得头晕目眩,口渴腹饿。

但不敢说。

沉默的漫漫长路中,许多不解之事都有了答案。

她原以为萧放刀坐到宗主之位靠的不过是武学天资,但经今日一遭,她发现此人心思玲珑,行事果决,对人对己都是不留后路的凶狠。

在知晓自己对水涟佩剑动过手脚的一瞬,萧放刀就已经做出决断。

先是以传授无阙试探宗门中是否有对其意动的弟子,然后利用她莫须有的学习过程劝退白行蕴,接着将她的身份昭告天下一个几招之内就领悟无上心法奥义的不世天才。

萧放刀把她变成了一块人人觊觎的鱼肉,只要她踏出绝情宗山门,便会有无数不同势力、派别的心怀叵测之人向她逼问无阙谱精要。

她是除水涟之外唯一承习无阙的人。

而她本人却是个外不厉、内极荏的羸弱废物。

这下,她怎么敢脱离绝情宗,怎么敢离开萧放刀?原先她还有归还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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