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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6)(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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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应该啊。许垂露喃喃道。

并非是旁人不喜欢,只是他们饮食大都粗简,且因一些功法之故,有颇多忌口,我的许多尝试恐会成为他们的负累,所以

懂了,所以她这个荤素不忌的饭桶恰好能满足玄鉴的投喂心理。

小小年纪就有如此的属性,前途无量。

可如此麻烦,这一月岂不耽搁了你许多工夫?许垂露还是有种压榨童工的歉疚。

玄鉴面上浮起一层淡淡的高慢:道之所存,未尝不在烟火之上、五谷之中、盆钵之内,经这一月,我于武道的体悟又有进益,我尚未道谢,你又何必生愧?

此等觉悟绝非我辈所有,许垂露不由佩服起萧放刀找徒弟的眼光,若没有自己横插一脚,这师道传承之路该是何等纯粹辉煌啊。

许姐姐早些休息罢,我晓得侍奉宗主并非易事,身为首徒,我亦做不到如此耐心细致。明日下山也要耗费不少气力,今天要养精蓄锐才好。

原来不止她一个人觉得萧放刀难伺候。

许垂露深以为然:好,我回屋收拾一下。

乔迁新居之喜让屋内秋风变春风,熏得她陶然似入美梦。屋子大小适宜,干净朴素,被褥蓬松柔软,新得能嗅到棉花的木香,更重要的是有这一盒真金白银坐镇,这一觉能睡得无比踏实。

她的确也由着自己早早歇下魂伴周公去了。

次日,鸡鸣了三声,她缓缓转醒。

外面比攸心居要嘈杂许多,这些与啁啾雀语融为一调的声音大都是准备下山的弟子发出的嚷嚷喧议。许垂露往窗外一望,玄鉴衣冠整齐,清醒已久,她忙起床洗漱,赶在天大亮前与玄鉴一同踏上下山之路。

毗邻幽篁山的城镇乃赤松镇,虽比不得京师那样的大都会,但在东边也是个叫得上名号的繁华重城了。尚未入城,她便闻沸耳远市之声,可以想见人群何等稠闹不息、买卖何等云屯雾集。

她与玄鉴欲入一巷,却被巷口的熙攘人群堵住了,其中既有普通百姓,也有武夫打扮的江湖人,不晓得凑在一处看什么。

你这画的可是萧宗主?

这等神勇英姿,还能是谁?

许垂露遥遥瞥见了那画匠手中横眉怒目的宗主持剑图

等一下,萧放刀在民间风评居然不差?这些人也不怕这魔头见之生怒,血洗画摊?

明离女冠

她实在想不出萧放刀的画像有什么用处,是能辟邪还是能招鬼?怎么引得这么多人驻足品评?而且刚才好像有人掏出白花花的银子买走了几张

许垂露皱眉道:他们买这个作甚?

此处嘈杂,正常音量说话完全被淹没在衣香鬓影间,玄鉴只得稍稍踮足,扯住那只袖子,令对方往她这侧倾身,仰首道:无论是仰慕者还是仇视者,想要寻到宗主,总得知道宗主是何模样才行。

许垂露憬悟。

既有天下第一的名头摆在此处,其追随者和憎恶者恐怕一样多,这地方没有照片和便于传播的媒介,要知晓萧放刀的长相,只能靠旁人描述和这些画像了。

可是画成这样男女都看不出,如何能作为寻人的参照?

许垂露觉得自己声音不大,混在这嘈杂吆喝里甚不如蚊吟,却不知那山羊胡画师的耳朵怎么就精准捕捉到了这句不逊之言,他顿时将目光锁在许垂露身上,人也从木凳上坐起,冲着这边怒然叫道:谁在此处大放厥词?什么叫画成这样?那边的丫头过来把话说清楚!

她暗道不好,忙牵着玄鉴往外挤,逆流而行,原本不算显眼的两人顿时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然而行至此处,唯有硬着头皮溜之大吉这一路可走,她本已将半个身子挤出圈外,却忽感有人拿什么硬物戳了戳自己的肩膀,回头一看,竟是那画师的笔杆。

姑娘,我看你见地颇深,应当是个行家,不如你来替我添两笔?

画师捻须眯眼,神色轻鄙。

许垂露认为他的台词应当是你在教我画画?

她可没有一点拆台砸场的意思,但方才那句话简直是在小号吐槽同行结果忘记切号还被截图到当事人面前的社死现场。

被追到这个地步,要再装傻也难,她只得悻悻干笑道:我是外行人,方才信口胡说,老伯莫要与我计较了。

话已出口,覆水难收,你害了我的生意,不拿出点诚意怎么好说?

许垂露心道果然。

说来说去,还是绕不过一个钱字。

这分明是故意碰瓷,原来这人笔下功夫不怎么样,是因为把心思都放在练耳朵上去了。

你看她这身衣服,好像是绝情宗弟子啊。

那她定见过萧放刀了?说不准那老头真画得不像呢?

姑娘既有把握,不如就画上一画,总亏不了的。

周围人皆在起哄。

许垂露不喜欢找麻烦,但也从不吃闷亏。她不想刚一下山就破财消灾,何况玄鉴还在身边,把银子白白送人的事她可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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