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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82)(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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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骨,妨害延续至今。

不过他也不是没落到一点好处,毕竟,父亲就是因此事才对他青眼有加,笑说要将女儿嫁给他。

何至幽不明白这厮的愚蠢之举和自己的婚事有什么关系,叶窈却笑抚其额道:你们三人同游,他是因你在才会这么做,倘若只有他和希微两个孩子,他一定有更聪明的办法。

她领悟不了母亲的意思,只道:虽行义举,却无仁心,父亲为什么喜欢他?

方才说的不过是我的猜测,其本性究竟如何,还需日后慢慢考校。叶窈露出狐狸一样的狡黠神色,若他人前人后殊无二致,是个真正良善仁敏之人,幽儿愿意嫁给他么?

何至幽想了想,道:如果他做这件事的原因与我有关,他便不是个耿介之人,如果无关,那他是好是坏,和我又有什么干系?

叶窈惊讶于这孩子识破圈套的聪慧,却又感到一点无奈,太早地窥破真相,便会更早地感受痛苦。

后来,何至幽对左书笈提到此事,他怔然又羞惭地摇了摇头:叶夫人的确是误会了。

何至幽扬起下巴望着他,笃定地下了结论:你会下水救人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大哥。

哈哈哈,知我者至幽也。他尴尬笑道,希微擅水,武功也高,有他在,一定会助我救我,若当时只有我们两个我还真的不敢冒险呢。

她一面嘲笑左书笈的胆小谨慎,一面觉得他总比那些道貌岸然的世家弟子稍强一点。

可惜,无忧无虑的童年光景很快就被那场大火湮灭了。

夜色比来时更沉,园外漏刻水声一刻不息,扰得她疲惫不堪。何成则死后,她就没能安稳地睡过一觉,萧放刀来过后,她更是时时防备,焦灼不安。

但明日便是比武招亲,她不能松懈,亦不能出错。

你还是没有解释为何杀人。她的目光恢复沉静,若要救人,出手阻止不就够了?难道你不信二叔会公正处置?

左书笈默了默,垂眼道:如果,这本就是何盟主默许的呢?

何至幽倏然皱眉:你

即便他处置了梅五,心中也难免对我这个多管闲事的外人心存芥蒂。两派相交,最忌插手门内事务,我不愿去赌,更不希望此事影响你我婚约。暗箭杀人,不愿担责,你可说我阴毒残忍,也可说我怯懦卑鄙,但我对你从无加害之心,你不要他放低了声音,不要冤枉我。

何至幽捏紧袖口:倘若水涟没有折返回来取针,你会把这东西拿回去?

自然。左书笈颔首道,那是你所赠之物,我平日从不离身,岂能任它就这样流散在外?

何至幽犹在深思。

你怀疑是我把来历不明的黑金送到盟主面前,令他对你起疑?他哭笑不得,不由长叹,我如何能料到水涟会拿走尸体中的暗器?即便料到,又如何知道盟主会从他那里得到无出针?这些年,你我仅有寥寥书信往来,你答应今夜来见我,仅是为了向我兴师问罪么?

何至幽沉默良久,暂且放下了对左书笈的猜忌。

是。现在,轮到你说明来意了。

你诘问我时,我虽觉委屈伤心,却还有一分欣悦,你怀疑我,其实是因为你知晓我了解你。在何至幽流露出一丝友善后,他熟练而迅速地找到了自我宽解的办法,即便多年未见,在你心中,能够窥破你所想的还是只我一人只有我最明白你的志向。

哦,然后呢?

左书笈并不介意她的冷漠与傲慢,只微笑道:你曾要我推拒两家婚约,我依言照做了,哪怕没有那些黑金,我也会顺从你的意愿。但现在,你宁肯选择自谋其事,也不向我提出要求。你长大了,至幽。

何至幽也笑了起来:看来你找我,也不是来说什么好事的。

你认为,我们仍是朋友么?

何至幽没有回答。这既非默认,也非否认,只是她自己也无法确定幼时的玩伴、后来的共谋者,能够糅合为朋友二字么?

他们之间的确存有一种默契,那便是轻易洞察对方的想法。只不过随着年岁增长,这份默契渐渐消减了。

我认为是的。左书笈自顾自给出了结论,但仅限今夜之前。

何至幽不自觉地眯了眯眼,这人每次都能说出一些令她觉得好笑的废话。

今夜之后呢?

今夜之后,我们会成为夫妻,或是敌人。

这并没有什么分别。

不,有的。他的目光从她面孔上移开,往后,你我再有矛盾,我还是会以你为先,却不会再以你的意愿为先。这便是我要说的事。

何至幽脸色顿沉。

这绝对算得上左书笈最决绝的宣告,此言背后的挑衅意味迅速燎起了她心头怒焰,而这愤怒并不是至少并不只是对他一人的。它曾出现在兄长冲入火场为她挡住将要舐面的火舌,却未能拦下已要砸落的梁柱时,又出现在父亲于她断腿之后宽慰说以后不必再受习武之苦时,至于何成则将她的婚事当作诱敌之局和校验继承者资格的武场,她已不再感到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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