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节(1 / 3)
许多人吓得屁滚尿|流,先前都还好,刚刚薛崇训几句话下来坐实了太子要蛮干,大伙就怕惨了,乱兵一起肯定不是来讲理的,身家性命会怎么样谁知道?
“薛郎……”高皇后也看向薛崇训,一双惊慌的美目失措地望着他。不少人都寄希望于薛崇训身上,因为大伙知道他以前就参与过宫廷政变是有经验的,而且他本身就是个武夫,混乱之时比文人靠得住。
不料这时薛崇训见众人这幅模样,却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十分开心。
陆象先皱眉道:“晋王在此时为何发笑?有什么好笑的!”
薛崇训这才想起皇帝挂了,就算不表示悲伤,怎么能开怀大笑呢?他顿时有些自责太得意忘形了……不过真的太|他|妈|的开心了,一时没忍住。
薛崇训急忙强忍住笑意,一本正经道:“悲极而笑,我本来应该哭的,失态了对不起。”
跑路
瑞烟深处开三殿,春雨微时引百官。麟德殿本身由前中后三座大殿组成,中殿及左右阁台是二层建筑,前后两大殿都是单层建筑。四周除了围着主殿的廊庑,还有许多小房屋借以衬托出主殿的巍峨雄壮。
此时东宫兵将在大伙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突然发难,已近前门,除了冲进麟德殿的兵力,肯定也会分兵绕道包抄侧后,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儿。
大部分臣僚们都慌了,七嘴八舌地出主意避祸,大家都希望能想到办法拖延一阵子等禁军来救。薛崇训看到众人这么副害怕的模样,自己顾不上恐惧,首先想到的却是太子的悲剧:威胁到了绝不大部分当权者的人身安全,这就是传说中的神技“群嘲”?这事儿一过,用众叛亲离四面楚歌来说他应该毫不夸张吧。
不过得避过眼前的灾祸才行,薛崇训正待要带着皇后开溜,忽然有人喊他问道:“晋王,此时我等该当如何是好?”
薛崇训本想不予理睬自顾保命的,但临时想再帮太子一把,让大臣们对他更加愤恨,便说道:“如何是好,你说呢?为啥李承宏要选国宴之时动手,因为他明白单单对薛某或是皇后动手没有用,要想一网打尽!”
果然把话挑明了更增恐慌,有的人完全不顾身份地位,撒腿便向东北角落那边的麒麟门跑。这时候薛崇训倒是看明白了太子的思路,无非就是想在皇帝死后将大罪转嫁,再用武力一蹴而就地解决主要政敌(太平一系重要成员),然后他是皇储便能名正言顺地登基掌控大权……想法好的,现实却未必那么理想。
至于仰在龙椅已经挂掉的皇帝尸|体,完全没人去管,李守礼也是挺悲哀,或许事后会有隆重的葬礼很多人为之表演哭泣,可是此时他身边有谁真正关心他的?
宰相张说沉吟道:“叛军数百,麟德殿侍卫是抵挡不住,向北撤离又来不及了,只有分散在麟德殿中躲避,此殿占地甚广房屋众多,要搜遍各处很费时候……不过伤亡定是难免。”
平日非常自恋自认为潇洒的窦怀贞都没法保持住气度了,满脸愤怒地骂道:“简直无法无天,以后定要向次子算账!”
薛崇训回顾周围道:“张相公说的是,大家散了自求多福。”
众人便一哄向后门跑,乱作一团。参加宴会的人虽然多,可大部分是吃喝享乐惯了的官僚,而且所有人都没兵器,当然没有谁会想着要自己去抵挡军队。
薛崇训对站在软塌旁的高皇后执礼道:“皇后跟我走罢。”
高氏忙点了点头从上面走了下来,因礼服很长行动不便走得有点慢,薛崇训一把拉住高氏的手便走。高氏下意识地缩手,可是薛崇训抓得实在,她没能把手缩回去,只能留在薛崇训那粗糙的大手里。
身边大约十来个高氏左右的奴婢也跟了出来,薛崇训回头道:“李承宏动员部下的说辞肯定是勤王,便不能下令滥杀无辜,你们这些人不用担心性命,也别跟着,帮不上忙反而增大目标,都散了!”
宫人看向高皇后,她大概也觉得薛崇训言之有理,便下令道:“你们别跟着了。”
众人听罢只得停了下来,有两个人还哇哇伤心地哭起来,嘴上说着希望皇后娘娘平安无事,也不知眼泪是真是假,自然也可能是他们平时受皇后之恩发自内心。
高氏大概觉得在众奴婢面前被人拉着手不成体统,便用力把手从薛崇训手心里挣脱了出来,提着自己的长裙慌慌张张地跟着薛崇训快步向中殿正门那边走。
这时旁边有个大臣一面跑过去一面看了一眼薛崇训,没好气地说道:“起先我本以为晋王有何退敌妙策……”
薛崇训心道:李承宏又不是三岁孩童,兵都带进来,还能和他讲道理不成?自然是要跑路的……不过李承宏能把兵带进宫来,就应该很不容易了;如再要别人替他拼死卖命恐怕很难,根基只有那么点的人。现在这状况比起当初在陇右跑路举目无援的情况实在轻松多了,况且薛崇训在个人求生手段上还是挺有自信。眼看麟德殿建筑群鳞次节比格局繁复,他此时并不怎么害怕,自信来源于武艺和经历。
他想罢转头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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