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节(3 / 4)
薛崇训没地方躲了,听得旁边的人喊了一声“薛郎小心”,他只有操|起长刀向上猛挥格挡。
“铛!”一声尖锐的撞击声在耳边响起让人的耳朵嗡嗡乱响,大白天的也能看到火花在眼前闪过。薛崇训的虎口一阵发麻,对方是从上到下劈下来的,在惯性的作用下来势很猛,不是万不得已他自然不愿意硬挡,太费体力了。战马一声嘶叫,两人几乎是擦肩而过,薛崇训刚回头想反击时,就听得“砰”地一声弦响,张五郎的箭在几步的近距离猛穿进了那人的脑袋,那吐蕃骑士连叫唤一声都不能便如一麻袋似的软软地摔将下马。
众人冲杀了一阵,又进了数百步,薛崇训只觉得两臂发软不敢恋战,便喊道:“换队!”后面一个军士忙敲了锣鼓,大伙便跟着薛崇训纷纷掉转马头往回跑,然后见后面的骑士踢着马腹杀气腾腾地迎面冲过去了。
身披重甲挥舞钢铁玩意做剧烈|运动,显然是十分费体力的事儿,不用力气衰竭只要劳累影响了一定的反应速度和力道就很容易死,大家都是轮换拼杀,不然如果前面的队列能持续攻击一整天那还是凡人么?
“前面的赶紧撤!”不远处一个将领大声吆喝着。
趁双方混战分开的空档,弓箭手无需担心伤及自己人便大肆骑射,空中箭矢飞舞。薛崇训正骑着马往回跑得欢,忽然感觉屁股下面一空,坐骑前蹄跪倒,他下意识地惊喊了一声,就发现自己像鸟儿一样飞起来了,但腾云驾雾般的感觉只持续了转眼之间,就听得“哐”地一声巨响,身体带着铁玩意撞在了地面上,四肢各处一阵剧痛。身边的将帅大呼“薛郎没事吧”,几个人一起跳下马来将他救起。
薛崇训回头一看,自己的坐骑还在地上挣扎着像站起来,四蹄在地上乱蹬十分可怜,它估计被箭射中了。
大伙退到前锋后侧一面休息一面跟在后面缓缓前进保持距离,军士另外选了一匹褐色的高头大马过来,薛崇训换马骑上了新坐骑。
他低头一看自己的右手居然在微|微地颤|抖,持续用力过|猛的关系。手上的长刀上有两处明显的崩口,刀锋是硬钢锻造的,硬度不错塑性却低,估计起先用刀锋格挡的时候直接给崩缺了。他便随手扔掉,回头让亲兵重新送了一把横刀上来。
横刀这种双手刀在马上用一般并不趁手,不过薛崇训臂力过人可单手双手用横刀,而且对这种兵器最熟悉,所以他一向习惯使用横刀。
一把崭新的横刀握在手里,很快他就恢复了许多体力。兵器用久了不仅是工具,还仿佛是一件让人念念不舍的艺术品,就如后世薛崇训把手机拿在手里把玩时一般有感觉,甚至更甚……提在手里的份量让人感觉到真实信赖,粗糙结实的刀柄很有质感犹如男人的粗旷可靠,每当薛崇训抚摸着这样的刀柄,虽然和抚摸美女的肌肤是两种感觉,心里却有同等的快乐和受用。红颜的柔情与甲兵的力量是人的两面情怀,他期待着最后的胜利,也享受奋战的过程。
唐军三股人马同时轮番进攻,从中午一直杀到临近黄昏时分,人数虽比吐蕃军少却在正面战场上从头到尾占据主动,不断向前推进。双方都伤亡惨重,但无疑吐蕃的损亡比唐军大得多,雪地上摆满了尸体随意一看大部分都是梳着小辫横七竖八的吐蕃人。
就在这时,中间的吐蕃人总算忍受不了勇猛神策军的屠戮了,纵深也逐渐开始混乱,人马杂乱很多人纷纷往后逃。
薛崇训见此情况大喜,高喊道:“冲!一举击溃敌军!”千军呐喊,如狼|似虎地再次奔杀上去。
……墀德祖赞见中军前方的人马几近崩溃顿时大怒,下令中军堵住:“临阵后退者杀!”
但情势已经越来越对他们不利,前方的人马抵挡不住乱作一团。墀德祖赞便对左右贵族大臣道:“立刻调后军人马换上去,让前面那帮该死的乌合之众撤下来!”
郎氏劝道:“唐兵咄咄逼人就在眼前,整军调换恐怕时机不对,稍不留神让他们杀到中军来就危急了。”
在这时末氏首领难得地和郎氏意见一致:“大汗三思,此时不宜用后军调换,只能让中军上去扼住颓势……”他一面说一面转头看了一眼西陲的太阳,“只要先稳住阵脚,不出一个时辰天就黑了,到时罢战我军便可从容整顿明日再战。”
墀德祖赞沉吟片刻,接受了大臣的谏言,便说道:“那便让中军主力接敌,王旗后移至后军。”
末氏听罢愕然道:“大汗!万万不可!当此之时我军步步败退非战力不足,而因士气低落,如果王旗向后移动必加速溃败!大汗亲自督战的时候到了,让各路兵马在大汗的王旗下奋力作战!”
郎氏皱眉道:“战场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你竟然谗言大汗冲锋在前以身涉险,是何居心?”
情况危急,末氏没管那厮,也不和他争执,只对墀德祖赞劝道:“我吐蕃上下以武立国,大汗更是英明神武勇猛无敌,当此冤家路窄之时拼得就是个勇!那薛崇训月前敢率两千骑深入我大营,虽是我敌但勇猛可嘉,我们相信英明的大汗定然不在薛崇训之下……上次不过是疏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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