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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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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内迁?咱们大唐的土地干嘛要给他们占用?”薛崇训不假思索就脱口而出,一句话几乎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了。

这时杜暹不自觉就想起了南诏的事儿,因为南诏那一仗是宦官杨思勖打的,而杜暹又比较关注这个宦官,所以对南诏之事的来龙去脉了解得一清二楚。杨思勖这个宦官很会打仗,干过不少完胜的事儿,杜暹觉得一个宦官有此能耐实为罕见,所以才额外关注,了解得多。

在杜暹看来,当初南诏之战完全是一场没必要发动的战争,只不过运气好赢了罢了,那交通不便瘴气满布的南国真有那么好打么(应该是古代南方的寄生虫,古人以为是瘴气致病)。南诏人并未宣布反叛,而且一向比较亲唐,只是野心作祟要侵吞邻左,结果刚打下河蛮那么小块地方,就招来了唐朝军队,这个结果杜暹没想到,估计南诏人自己也没料到……杜暹分析薛崇训当时的动机,可能是不愿意周边各族合并坐大,分而治之是他的政略。

那么今天的吐蕃,允许末氏内迁虽然能进一步削弱吐蕃残余的实力,却让吐蕃国重新勉强一统;让末氏继续与逻些城分裂,才更符合薛崇训“分而治之”的策略!加上刚刚薛崇训脱口而出的那句话,更加坚定了杜暹这样的判断。

其实无论是让亲唐的少民内迁,还是离间分化,每种政策都有一番道理和佐证,只是方法不同而已。杜暹也没觉得一定要选择哪条国策,他要表现出来的政见唯一的出发点:与上位者同谋。不然道不同不相为谋,那和别人一起还能干什么大事?

想到这里,杜暹便不再犹豫,一副很自然的表情说道:“在我看来内迁确实也没多大的益处,故而末氏几番派人来请求,我都没有答应他。但是吐蕃数十年乃大唐心腹之患,事关国策,我不敢擅自回绝,只得进京细述实情让朝中诸公最后定夺。我自己是认为留下末氏牵制逻些城,再以策略分而治之是最好的办法……”

“好一个分而治之!”果然薛崇训大为受用,赞道,“杜公确是一个有眼光的宰执之才,咱们的看法真是不谋而合。”

杜暹心下一阵高兴,一副荣辱不惊的样子抱拳道:“晋王过誉了,不敢当。”

薛崇训道:“国家正值用人之秋,如果多一些张相公、杜公这样有远见的人,天下垂拱而治!你去朝里议事的时候只需放开手阐述自己的见解,无需过滤。昔日张相公预见兵制革新势在必行,我以为然,他便力排众议坚持大计,今日已见成效了……真理在少数人手中,莫受他人的左右。”

“晋王所言极是。”

这时候薛崇训更多了几分让杜暹入朝掌实权的心思,本来是打算让他做李守一那样的宰相的,明辨是非却没有独掌一面的实权,现在对杜暹的安置就暂时不想轻下决定了……原因是朝里已经有个出将为相的程千里,而且程千里恰好也是从西域河陇军方过来的,两员大臣都在西面成就功名,那其他边关的将领会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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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中一查日历已三伏之间,长安酷热却也是河陇及北方高原比较,薛崇训觉得这时候的气候还可以忍受,因为有时候要去参加朝会或进宫见太平公主必须穿戴整齐,长袍加身也还穿得住。士大夫没有穿半袖短裤见人的干法,要是那样肯定称为衣冠不整极为无礼,正式场合天气再怎么热也得两件吧,还好夏天的丝绸料子轻薄,总之呆屋子里或阴凉的地方还能熬住。

自然还是家里最舒服,冬天窖藏的冰块现在发挥作用了,弄一大块放在空间较小的房间里能起到不小的用处。还可以把冰块加到酸梅汤和葡萄酒里冷饮,也不失为一种享受。

但薛崇训不能成日在家里宅着,起码每天得去亲王国坐坐见客。天气连续晴朗他也只是偶尔才去重臣家登门,比如人家办寿宴红白事等等应酬不去总不好。

这日薛崇训一起床就发现又是晴天,蓝蓝的天空中飘着朵朵白云,大清早的就感觉空气都是热的。他顿时心里就犯懒不太想动,大约是身体属于热体的关系,很容易出汗,稍微一动弹就会觉得身上潮湿。可他又想到吐蕃人的使者昨日到长安了,可能要来送礼,应该亲自见见比较好,毕竟吐蕃那边一向都是边关防务的重点,而今朝廷的认识还未有太大的改变,依然对河陇方向抱着警惕心。至于练武之类的体力活动他早就没干了,每日都是能坐着不动就绝不走来走去。

现在外国使节和地方官一到长安要送礼,除了给皇帝的朝贡,太平公主和晋王府的礼物必不可少。这是办事的人对权势的一种认同,以前李旦在位掌权时,太平公主就有这种殊荣,如今薛崇训也是。

薛崇训收拾停当带着一干奴仆出了家门,刚骑马走进亲王国大门,就见一个人正站在道路中间挡着他的去路。薛崇训纳闷地愣了一下,因为他早就习惯所到之处人们让路避开了,无论是在自己的府上和官署还是在大街上,都是这样,很难有人敢和他抢道的。不过他很快就认识那人来,原来是白无常,她那身打扮倒让薛崇训乍一看没认出来。

只见她戴幞头,穿一件翻领长袍,这种打扮有时候见宇文姬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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