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节(2 / 4)
将军让以礼相待押解回来。”他们这么带着人跟着进中军大帐,真不像是押解回来的,说罢周围的文武官员一时多少也有些诧异,不少人顿时就明白其中的猫腻了。
既然是俘虏自然没有发言权,王昌龄呵斥道:“军机之地,什么人都能进来?来人,押下去看着。”
阿史那卓愤然道:“我不走,你们究竟要把黑沙城的子民怎样?”
“败军之城,任人鱼肉罢了!”
薛崇训幕府中有不少少壮幕僚长期受其中“民|族主义”思维的熏染,此时不顾阿史那卓在场就极端地陈词:“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咱们一定要设法不断削减北方草原的人口,避免他们有机会威胁中原。”“突厥人杀我大唐臣民,必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就在这时张九龄淡淡地说:“那片土地上以前有匈奴人,为我心腹之患。匈奴人现今何在?如果突厥人也从草原上消失了,又会有什么部落在那里放牧……”
张九龄的一句话提醒了薛崇训,他一琢磨确实是那么一回事,后来的入主中原的元朝可不是突厥人;辽、金、清又不是蒙古人。就算杀光了草原上的人,随着时间的流逝生存在那里的人又会想草枯草长一样慢慢兴起。
天下沧桑,真有千秋万代的鼎盛江山吗?
薛崇训沉吟片刻,说道:“有地就有人。”
众人沉默了许久,张九龄品味到薛崇训话里的意思,代替他下令道:“屠杀平民非大唐军队所为,无须采用这种野蛮的战略。可令杜将军权宜行事。”
总之此刻唐军上下都很振奋,胜利消息的到来让所有人情绪高涨。此前连吃两次败仗的影响也因此化解,反而衬托出了明光军的勇猛善战,一万骑兵奔袭黑沙城一天就破,杜暹的名声节节攀升。
博弈
阿史那卓名为来自敌营的俘虏,却丝毫没有阶下囚的待遇,而是被薛崇训的奴仆士卒当成了“贵重物品”,她是大将军杜暹送来给王爷的礼物,自然不能对待太差了。军中各种用度都比较粗糙简朴,不过大家还是为她搭建了一顶单独的帐篷。阿史那卓待在里面看着收拾得整洁的空间和桌子摆放的荤菜素餐,心下还稍稍有些感激,在草原上请人享用食物也是一种友善的表现。简陋的吊床上还放着一套干净的汉人男装,想着那些身披铁甲的粗汉能弄得如此细致真是不容易。
就在这时听得外面有人说起话来,一个年轻人的声音道:“刚出沙漠水源难寻,军中缺水,你们打那么多水来作甚?”
接着一个像士卒的人答道:“王爷身边的人传令咱们让突厥公主沐浴更衣,一会儿送到大帐去。”
阿史那卓听罢眉头一皱,下意识抓紧衣角,一时连吃饭的胃口都没有了。
年轻人的声音带着微怒:“是谁献媚于王爷!大军驻扎于此,留宿妇人已是不合军法,念在是突厥公主可权宜处之,岂能再谗言主将淫|乐?”
士卒道:“王国令见谅,小的们只是奉命行事。”
这时一个中年人的声音劝道:“少伯闲得慌管这事儿?晋王确是大军主将,他不还是皇亲贵胄么,一般的军法律法能约束贵族?你这么一说,杜将军送人过来不也是献媚谗言了,多得罪人的事,算了算了,走罢。”
过得一会儿果见几个士卒搬着东西进来了,其中一个不知从哪儿搬来了浴桶,还有两个提着热水。
“军中全是儿郎汉子,可没奴婢服侍您,您一会吃完饭自己收拾收拾。”其中一个年龄稍大的军士客气地说道,可能也是出身不好的人,对这些贵族的生活觉得神秘,就算阿史那卓是敌国的贵族,他也保持着应有的尊敬。
阿史那卓没好气地说道:“刚才那个王国令不是说军中缺水?我用不着浪费那么多水,北方干燥几天不洗澡又没什么不行的,你们抬回去!我也不去什么王爷的帐中!”
一个后生不客气地说:“您可别和咱们来劲,这里不是什么突厥汗国,由不得你……”
方才那年长的军士忙制止后生,好言劝道:“公主是明白人,不是咱们想逼你,咱们只是奉命行事,又好吃好喝待您,您有什么不满意的在王爷面前说说,王爷是士族大户人家出身的又是皇亲,知书达礼,很好说话,您有道理和他说说兴许还管用哩。”
阿史那卓一听心里想起先前在中军大帐不少官僚劝他屠城,他最后还是没有同意,却是不像个蛮横不讲理的人。她又想起李适之也是唐朝皇亲,平日里为人正派很有风度,或许这里的晋王也差得不多……再说士卒们说得也对,一味地和他们对着干根本没什么作用,身在异乡权力又不在自己手里。
她想通之后便点点头,不再与士卒们为难,心下琢磨着怎么和薛崇训“讲道理”。阿史那卓才十几岁,虽然突厥汗廷的权力争斗也不简单,可她本身是没吃过什么苦头的人,倒是把事情想得有点天真了。
普通突厥人难得洗回澡,条件不允许,不过阿史那卓的生活与普通牧民比起来更加富贵安稳,倒是讲究得多。这会儿长途跋涉地从黑沙城走了好几百里路,路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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