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见闻录 第12节(3 / 4)
“进来吧!”谢安娘稍显艰难的坐起了身。
从外间走了进来,云珰将水端放在盆架上,复又将拨步床上的帐帘向两边挂起,扶着谢安娘下了床。
“小姐,这是怎么了?”云珰见谢安娘举止艰难,颇为担忧的问道。
“许是昨天一天太累的,现在只觉得整个身子沉的慌!云珰,你快替我按按吧!”谢安娘抬了抬胳膊,动了动腿,这筋骨看来是得活络活络、疏通疏通。
“来,小姐,你躺这边的软塌上!”扶着谢安娘躺好,便上手了,这一推、一拿,拿捏得正好,再加上她手上有力气,这一手按摩的功夫,好得没话说!
一阵舒筋松骨后,谢安娘只觉得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畅,整个人都像是轻盈了不少。
很快,谢安娘便梳洗完毕了,喝了一小碗的鱼片粥并半碟蜜豆酥,她便去了书房,随手拿起了桌上还曾看完的一本志趣杂谈。
这甘棠院中的书房,原是她爹在世时用作办公兼读书用的书房,后来,她爹走了,她娘有事儿没事儿的也会来这里头坐坐,还将一些常看的书也规置在了这里。
这几年,她一个人想着、念着去世的双亲时,就爱来这里待着,这一来二去的,倒是让她发现了不少有趣的东西。
有她爹生前翻阅过的一些传记、地志等,还有她娘遗下的一些手札、古籍,而且,她还在其中发现了父亲留下的小笺: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她小时候,还不懂何为生离死别,听人说爹爹没了,也只以为是像往常一样,这几天没了,过几天便又会出来的。见娘亲日日以泪洗面,萧索憔悴,还很是不解,为什么要伤心?
娘见她懵懂不知事,只是擦了擦眼泪,红着眼睛,将她揽在怀里,轻声细语的讲着爹的事,用温柔的语言在她脑海中陈铺开一卷一卷,或温馨、或幸福的生活点滴。只是如今这张静静躺在书页里的小笺,已经被磨得有些起毛边了,应是娘亲睹物思人,反复用指腹摩挲所致。
而夹着那张小笺的书,正是她娘留下的一本手札,里面就记载着一些古老的方子,而且看字迹,娟秀雅丽,是她娘的亲笔,只是她怎么不知,娘亲竟然还懂略懂医术?
另外,她还在这里找到了几本记述这世间奇珍异草的古籍,里面将一些鲜为人知的药草奇花都详尽的画了出来,还在旁配以文字解说。她上回被绑架之时,在山上无意中看到的罗汉醉,便有在这些书中记载着,倒也是派上了大用场。
一时间,书房中便只余书页翻动的声音。
春光从半开的窗格中倾泻而入,洒下了一室的温暖。照进的光束下,有轻微的浮尘,在空中升腾,忽上忽下,带着缥缈的意味。
谢宛娘推门走进来,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副静谧安好的画面。
手捧着书,随意却不失优雅的靠坐在临窗的软塌上,她眉眼精致的脸,在柔和的光线中,越显白皙,犹如一块散发着微光的白玉,温婉恬淡。
“姐姐,你果真在这里!”
谢宛娘因着昨日谢安娘最后说那一句话,一整夜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最终还是决定找谢安娘谈谈!幸而今早范府来人,将范易泽叫了回去,要不然她也不知该找个什么借口将范易泽支开。
谢安娘将视线从书上挪开,见谢宛娘脸色有点苍白,眼中还有着些微的红血丝,整个人就犹如一朵被霜打过的牡丹,失了几分艳丽与张扬。
遂放下手中的书,佯装不解的问道:“妹妹,这是怎么了,这脸色怎得如此憔悴?可是晚间不曾睡好?”
谢宛娘脸色僵了僵,“姐姐,再过五日,便是爹爹的四十生辰了,我前些时日在古玉轩定下的礼物,正好今日得空,便想邀姐姐一同去取。”说着,咬了咬唇,“再说,我睡得好不好,姐姐心里也是有数的!”
“哦,妹妹说笑了,我又不是你的枕边人,如何会知道你睡得好不好?”顿了顿,谢安娘又接着道,“不过,依我往日里的经验,妹妹应该是睡得极好的!毕竟,晚上睡觉磨牙的人,吵到的事别人,又不是你自己,没什么睡不着的!”
这谢宛娘晚间睡觉偶尔会磨牙,这个她是深有体会,毕竟,两人在未翻脸前,感情还是非常要好的,尚小的时候,两个小姑娘挤在一起过上一晚,也是常有的事儿。
谢宛娘一噎,怎么也想不到谢安娘会扯到这个上面,不由争辩道:“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我早就没这个习惯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上街?!”这种陈芝麻烂事儿的,她怎么会还记得!
“不去。”谢安娘又拿起书,准备继续看下去,明显对上街一事不感兴趣。
“诶,什么?”谢宛娘不由着急,这怎么和自己预想的不一样,此时也顾不得隐瞒了,她开门见山地说道,“安娘,我是真的有事要和你谈谈的,是关于易泽哥哥的事情!”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不去!”谢安娘一想到那天夜晚在假山后的谈话,到现在都觉得心中甚是悲凉,满是对谢宛娘的失望。
只是,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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