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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痞子 第78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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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那样,实在对不起啊……”

“没关系,挺好看的,像个大橘子。”

断断续续,反反复复,吉祥在那几天里把他和赵晋扬的初见、他离世多年的妻儿、对许连雅的道歉说了很多遍,许连雅静静听着,有时搭上一两句,可她究竟说了什么,吉祥也许是没听进去的,他想做的仅是把自己的故事留下,在别人的记忆力多划下几道痕迹。

后来吉祥问她能不能让他见见阿康,这是他最后的伴侣了。

他的体力已无法支撑他下床,医院也禁止宠物进入,许连雅想了想还是答应他。

阿康跟着吉祥在外面跑惯了,关它在笼子里一刻不停地闹腾,许连雅把它寄养到荔花村那个收留流浪动物的阿姨家。

阿康一见到许连雅来就摆尾奔腾着过来,许连雅用手机给它拍了几张照片,又录几段录像,完了才想起应该用相机效果好些。她去精品店找人戳了一只阿康的羊毛毡,装在盒子里带去医院。

那个再寻常不过的午后,许连雅多年后一直记得,甚至比她父亲的离世更清晰,那是她第一次经历一个人的生命在她眼底下消逝,也许潜意识里她已将吉祥的死和她父亲的重叠在一起,幻想着她父亲是迟暮之年寿终正寝。

许连雅还没到病房门口,就有护士匆匆跑来,还是那句话——

“你是76床的家属吧?”

许连雅下意识想点头,护士早认出了她,不等她回答便告诉她病人进了急救室。

赵晋扬赶来的时候,吉祥的床位已经盖上了白布。长期捉襟见肘的生活让他的身体异常消瘦,看上去只是一条简单的隆起。许连雅把阿康的羊毛毡掏出来,塞进他枯藤一样的手里。

赵晋扬一个人料理完吉祥的后事。吉祥的户口早不知所踪,也许这个人在亲友的记忆里多年前就没了。吉祥与四邻几乎无甚交流,可能他们要很久以后才反应过来——哎,那破屋子的流浪汉好像走了?是走了吗,还是饿死了?

许连雅在去荔花村阿姨那时碰见退房回来的赵晋扬,问起吉祥的骨灰安置在哪里。

赵晋扬说:“吉祥说过想回老家,和他老婆孩子的在一起。我帮他带回去。”

许连雅觉得自己敏感了,赵晋扬像有意回避“云南”二字。

赵晋扬要陪她去看阿康,许连雅不置可否,由他跟着。

阿姨却惭愧又焦心地告诉她,阿康趁人不注意,偷偷溜走了,已经让人在附近寻了半天,还没个踪影。

许连雅偏执上来,二话不说也要上后山去找,赵晋扬拦也拦不住。

过后她才意识到这段时间心理确实出了些故障,接连不在轨道上的意外逼得她处处投降,她急需做成一件什么事,证明她还能控制事态。

八月过了荔枝的季节,成山的荔枝树像得了癞头症一般,枝头屡见光秃。

山林很大,她的声音很小,低弱的回音仿若飘渺的嘲笑。

下午四时日头依旧炙人,许连雅走着走着,连低血糖都趁机俘虏了她。

一直跟在身后的赵晋扬抱住摇摇欲坠的她,哄小孩般说:“别找了,听话……我们回去吧。”

也许是眼花的幻象,许连雅看到阿康在不远处看了她一眼,转身头也不回地钻进灌木丛里。

许连雅精力难定,除了表现在睡眠质量和胃口上,更直接反映在店里生意上。

夏玥可能嗅到危机,近来看许连雅眼神闪烁,接电话也偷偷摸摸。要跳槽了吧,许连雅直觉,也心照不宣打好思想建设。

店面被砸后她做了一番修整,耽误了几天,除了那只还未寄养到期的萨摩耶,没再新进其他住客。离萨摩耶的主人回来还有小半月,可能疏于打理加之天热,萨摩耶开始拉稀,蔫头蔫脑的有发烧的势头。许连雅开始重视起来,晚上开始守夜密切关注。

砸店一事还没水落石出,可她也不能就此关店大吉,逃为上计。她迫切需要一件事转移注意力,也就暂且把萨摩耶的病情当做转机,慢慢让脱轨的列车一点一点归位。

萨摩耶终于还是烧了起来,许连雅和主人通了电话,自然挨了一顿指桑骂槐的埋怨。她保守地给萨摩耶挂了药水,规规矩矩在二楼小厅又打起折叠床。

窗帘挡不住城市的灯火与喧闹,适应昏暗之后反倒觉得一点也没夜的颜色。

许连雅没有做长远计划的习惯,只是对未来方向有大体把握。

她原先的设想是像这个城市的许多外来打工者一样,先找到一方立足之地,再在合适的时候成家,对方来自天南海北都行,只要人好她中意,一年回一两次老家。

可这趟船不知不觉就偏航了,驶入一片迷雾的岛群,随时有触礁的危险。

许连雅忘记这夜到哪才睡着,只记得焦躁的狗吠声将她闹醒,随之而来时煅烧塑料的异味,空调像坏了热气逼人。

半梦半醒的迷糊立马被震碎,许连雅翻身下床的幅度让床挪开了几寸,烟雾从楼道蹿腾而上,夹杂燃烧的噼噼啪啪爆裂声,墙上红光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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