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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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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有时候,婚姻像是一场没有目的地的旅行。表皮上好好的,内里却有了裂痕,那裂痕会越来越大,越来越宽。

直到最后,要不是有孩子的牵绊,早就已经断成两半,名存实亡。

蒋妤慢慢的叹了口气,有些迷茫的摸了下眼角。

白瞎了她的化妆品。

季寒枝做了个梦。

那个梦是香甜的,连天空都透着股浅粉色。

高大的男人手里牵着个风筝,一边笑,一边回头问:“乖乖快点跑,和爸爸一起放风筝。”

一阵风吹来,那风筝被吹的即高又远,在透明湛蓝的天上轻飘飘的即将飞起来。风筝线被拉的细直,年轻男人身后跌跌撞撞的小女孩儿咯咯的笑着,头上扎着两个俏皮的马尾辫随着动作一跳一跳的。

风十分温柔,树叶子哗啦作响,绿影重重。

可是她怎么也追不上年轻男人。

小女孩儿有些慌乱,用奶音用喊出来:“爸爸!你等我……等我一会儿,我跟不上你……”

年轻男人忽然松开手,银框眼镜下面是张柔和淡然的脸颊。他看了眼向上飞舞的风筝,身体也逐渐透明消失,却依旧是笑着的:“乖女儿,爸爸有事,先走了。你要好好学习,好好吃饭,好好长大。听妈妈的话,长大了呢,就要做一个有用的人。你要善良,知道吗?”

小女孩儿歪头看他:“爸爸,你去哪?”

没有人回答。风忽然停了,树叶变成灰色,纷纷扬扬撒了一地。

季寒枝心里难受,拼命的往前跑,想要抓住什么东西,却是徒劳的,无力的。她闭着眼睛,眼珠子却在阖着的眼皮底下乱转,忽然掉了一颗泪,泪水小小的一滴,滚烫的,落在了骆正阳的肩头。

“爸爸!”

季寒枝忽然醒过来,支起身子,眼睛迷茫的眨了眨,盯着某一处。

车已经堵了半个小时,拥挤的车流已经开始缓缓的向前移动。

同学们大部分都在闭着眼睛休息,车厢里没什么声音。车窗外的夜色似乎更深,车窗外能够看见宁城高处五颜六色的霓虹灯。

她这是在车上。

季寒枝的左腿有点泛麻。隔着裤腿捏了捏,她又开始疑惑,怎么睡着了呢?

骆正阳肢体有些僵硬。他穿的是浅灰色卫衣外套,肩膀已经被枕麻。而且,还有一小块湿濡的痕迹。他不太确定那是什么,但是隔透衣料的触感,像是泪水。

刚刚还是笑着的,怎么就突然掉眼泪了?

季寒枝忽然发现自己的尴尬处境。她的脖子也酸,旁边男生好像一直端坐着,她刚才是怎么睡着的?

想着,季寒枝眨了眨眼,略略僵硬的往右看,正好捕捉到骆正阳的视线,夹杂着几丝难以忽略的炙热。他的眼睛是漆黑的,透出来了点光彩,就那么直直的看着她。

刚刚……不会是枕着他睡的吧!

季寒枝脑子里响起来了个炸雷,脸上又开始微微泛红。

忽然,骆正阳扯了下嘴角。

这是什么意思?

两个人相对无言,毫无疑问,季寒枝梦见了她已逝的父亲。她常常做这样的梦,在梦中掉的眼泪不算眼泪,她抹了抹湿濡的眼角,问:“几点了?快到了吗?”

刚刚睡醒的小酥音。

巴士车后面的座位是连着的,壁灯是透着暖光的橙黄色。笼罩在骆正阳的侧脸上,更显得他视线沉沉。有些时候,会透露着一种与这个年龄段不符合的成熟稳重,给人种无端的压迫感。他漂亮的手指尖轻轻握笼,默了片刻,才点头:“快到了。”

季寒枝的左边脸上印上了浅浅的红色印子。

季寒枝自己却不知道,视线由迷茫变成以往的淡然。她把额前落下的碎发挽到耳后,微微弯着腰捏腿,直至腿上微微泛麻的感觉消失。又往右边稍微移了点,尽量避免肢体接触带来的尴尬。

骆正阳心里偷着高兴,面上却装作冷淡。胸膛里咚咚咚的声音,清晰的从里面传出来。

何雪怜歪着头靠着窗户睡的正香,季寒枝替她把头上歪了的遮阳帽轻轻取下来,就这样走了一路,宁城到了。

巴士司机开车很平稳,挨个把学生们送回家。何雪怜家比季寒枝的家更早到一些,到她家小区的时候,季寒枝推了推她的肩膀,小声叫了声:“小怜,醒醒,你家小区到了。”

何雪怜睁开眼睛,嘟囔着:“到我家小区了吗……唔,阿枝,那我先走啦!”

季寒枝点头,把她的小包整理好递给她。

过了不久,罗昊家也到了。

空荡荡的两排座位,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车窗外景物飞快的向后移动着,靠后面倒数第二个窗户打开了一条细缝,有清冷的风钻进来,拂过发丝,带着昨夜雨后的潮濡的湿气。

骆正阳忽然转过头,黑亮的瞳孔暗含着几分捉摸不透的色彩。他低声开口:“为什么哭?”

季寒枝如梦初醒,也看着他,呆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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