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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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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成泽也对他点了点头:“你好。”

“你睡的时候,”陈泊桥没有再多关注崔成泽,看着章决,低声对他说,“我向总台申请过升舱了,等一会儿成泽和你一块下楼,去大厅把卡重刷一下就可以。”

章决一直站在玄关,没走近,很轻地说了一声“好的”。

陈泊桥顿了顿,又开口:“我挑了挑,还是升了个双卧室的套房,卧室之间隔了客厅,不算近。”

章决看起来有点勉强,不过没反对。

崔成泽站在一旁,静静看着他们一来一往,总觉得他们的关系有些怪异。

陈泊桥对章决说话的语气,和崔成泽知道的所有时候都不大相同,可是因为不同得太隐蔽,崔成泽说不出不同在哪。

“成泽陪你在北美上岸后,送你回国再走。”陈泊桥又说。

章决走了步,靠近了陈泊桥一些,才说:“不用了。”

“嘉熙想来接我。”他垂着头,接着道。

陈泊桥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崔成泽摆在桌上的手机响了。

崔成泽看了看手机,又犹豫地望向陈泊桥和章决。

“接吧。”陈泊桥说。

崔成泽按了接通,将裴述那头的画面投射在墙上。这头的摄像头装在电视机旁,应该是拍到了章决,裴述只说了个“泊桥”,就停住了,有些犹疑地看着摄像镜头,没说话。

章决倒好似很明白裴述的意思,他微微仰起脸,对陈泊桥说:“那我走了。”崔成泽看着章决的侧脸,发现章决的瞳色很黑,与白皙的皮肤互相衬映,显出一些别样的纯粹。

而紧接着,章决看向了崔成泽:“你一起吗?”

崔成泽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守着章决,便点点头,又对陈泊桥道:“大校,那么我和章先生先下楼。”

陈泊桥和崔成泽对视了两秒,说:“行。”隔了一秒又重复:“你们去吧。”

崔成泽向陈泊桥敬了一个军礼,转身向玄关走去,余光见章决也转了身,要向门口来。

“等等。”陈泊桥突然出声道。

崔成泽反射性地转头,又立刻意识到陈泊桥不是叫在叫自己。

陈泊桥十分强势地拽着章决的手臂,把章决拉到怀里,低头和他接吻。

吻得并不激烈,崔成泽移开了眼,通话那边的裴述也没出声。

不多时,陈泊桥松开了章决,贴在章决的耳旁,说了一句崔成泽听不见的话,而后松开了他,往后退了一步,恢复了往日温和的模样,耐心地目送他们走。

崔成泽和章决一路无话地进了电梯,下了楼,他们重刷了房卡,来到十一楼的甲板阳台海景套房。

房间有一百多平,很大的落地窗和甲板阳台,夕阳透过被海风吹得飘起来的纱窗帘,照在上了清漆的木地板上。

崔成泽叫了两份晚餐来房间,章决几乎一口都没动,蜷着腿坐在沙发上,一直坐到凌晨。

午夜时分,套房的客厅只留了一盏很暗的落地灯,阳台的门开着。

他们听见了很多客人没听见的直升机机翼扇动的声音,看见火光,消音枪的闷响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一切归于平静后,崔成泽犹豫了几分钟,打开了灯,或许灯光太亮,章决动了动,用手捂住了脸。

那双手很白,细长,青色的血管沿着手背向上蔓延,像一幅色调冰冷的,画面压抑的写生。

邮轮又重新调转了航向,如一柄新铸的利斧,劈开翻滚着泡沫与波浪的深蓝色海面,迎着泛白的东方天空,一往无前地向北美行进。

是年十二月二十九日,东九区时间凌晨三点,一位乘坐邮轮休假的泰独立国记者在甲板上,冒着风险偷录了亚联盟军人凌晨登录邮轮、逮捕陈泊桥的视频,上传至网络,引起轩然大波。

而这艘从南澳港口出发,绕行经泰独立国,前往北美的万吨级豪华邮轮,在接下来的十二天中成为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为了安抚人心,邮轮公司发布了道歉声明,由邮轮总裁亲自对邮轮进行广播道歉,承诺船只将继续航行至北美,不会返航,也承诺而上岸后将有具体的赔偿措施出台。

处于风暴中心的客人们经过两三天的慌乱期,又在船上跨了一个热闹的年。

跨年的这一天夜里,章决和崔成泽待在套房没下去。

零点交接时分,公共甲板上的读秒声冲过套房阳台的玻璃门,直直传入他们的耳朵,人群如狂欢一般,从十数到一,新年开始的那一秒,邮轮在船顶放了烟花。

烟花炸开的嘭嘭响声,落地窗外地板和栏杆上反射的焰火彩光,预示一年的结束,与下一年的开始。

崔成泽和章决在同一间套房共度了将近两周。

客厅的电视二十四小时开着,大多数时间都调在新闻台不换,崔成泽怀疑章决房里的电视机也是相同,因为他经过章决房间时,也曽隔着门听见和客厅电视同样的声音。

章决不抽烟不喝酒,每天早晨六点左右起床,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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