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1 / 2)
她的喉间一涩,铺天盖地的委屈向她席卷而来。
“你怎么老骂我,你骂我一天了。”在这一瞬间,桑稚觉得自己成了全天下最可怜的人,她用力抿了抿唇,想忍住哭腔,还是没能忍住,“我要跟爸爸说…你走开,我不要你背我了……”
“……”桑延立刻闭嘴。
过了两秒,他又道:“脚崴到了,我不背你你怎么走?”
“我自己能走。”桑稚蹬着那条没受伤的腿,想要下来,“我要自己走,我不要你背……”
桑延回头,不耐烦道:“你能不能听话点。”
“我不要!”桑稚的眼泪还在掉,盯着他,“我为什么要听话,你老骂我,你一整天都在骂我……”
桑延的气焰消了大半:“……哥哥这不是跟你闹着玩。”
这软化的态度没有半点用处。
桑稚的情绪一上来,话都不过脑就往外冒:“你这这么不喜欢我,妈妈还没把我生出来的时候,你怎么不叫她把我打掉。”
“……”
桑延皱眉:“你说什么呢?”
他的尾音上扬,音量也稍稍拔高,似是极为不赞同她的话。
这语气让桑稚顿了几秒,像是不敢相信一样。她愣愣地看着桑延,过了几秒后才眨了下眼,又掉出一大串豆大的泪:“你又骂我……”
桑延:“……”
离帐篷还有好一段距离。
桑稚就像是要把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尽了。
段嘉许听着两人的对话,以及桑稚从没听过的哭声。他挠了挠眼下的皮肤,忍不住喊了声:“喂,桑延。”
桑延:“干嘛。”
他走上前来,看了桑稚一眼:“我来背吧。”
听到这话,桑稚的哭声减弱了些,抬头看向段嘉许。
这个反应给出的意思格外明显。桑延稍稍侧头,非常尊重地问了句:“你要他背?”
桑稚彻底停住哭声,定定地盯着段嘉许。
“……”
她虽然没有给出肯定的回应,但这反应,像是被他背着,是多么难以忍受的一件事情。
桑延吐了口气,忍着屈辱说:“行。”
说完,他一声不吭地把桑稚放了下来。
等桑稚站稳之后,段嘉许蹲下把她背起来。
桑稚趴在段嘉许的背上,回头看了桑延一眼,想说点什么,但又因为还在生气,很快就收回了视线。
段嘉许调整了下姿势,盯着前方,随口问:“除了脚还有哪疼?”
桑稚抽着鼻子,小声说:“手疼。”
“还有吗?”
“膝盖也有点。”
“嗯,别哭了。”段嘉许说,“哥哥一会儿给你上药。”
桑稚沉默着点头。
这个角度,桑稚只能看到他的侧脸。
刚刚段嘉许戴到她脑袋上的帽子,因为比赛被她还了回去。此时又出现在他的头上。两人的距离靠的近,她还能闻到他身上散发着淡淡烟草味。
太阳从另一个方向照射过来。
他的半张脸露在光之下,头发染上点点光晕,嘴唇淡抿着。上半张脸在阴影之处,桃花眼稍敛,鼻梁挺直。
五官利落分明,看不出情绪如何。
很快,像是注意到她的视线,段嘉许突然出声喊她:“小孩。”
桑稚立刻收回视线,装作自己什么都没做。
没等她回话,段嘉许又道:“把哥哥的帽子摘下来。”
“……”
桑稚乖乖照做:“然后呢?”
段嘉许的语气散漫:“然后戴到你头上。”
桑稚一愣。
似乎注意到她的怔愣,段嘉许下意识回头。他看着她傻乎乎的表情,眉眼一抬,轻笑道:“不觉得晒?”
-
到了帐篷那。
段嘉许把桑稚放到一张椅子上。
受伤的人并不多,大多都是中暑的人。
桑延把校医叫了过来,让她帮忙看看桑稚的伤。
校医检查了下桑稚的脚踝,拿了冰袋和药水过来,说:“没什么事,不严重。冰敷一下,然后喷点药就好了。这几天别再运动了。”
段嘉许看了眼:“不用去医院看看?”
“没事,就是轻微扭伤。”校医说,“不过以防万一,去医院看看有没有伤到筋骨也行。”
桑延:“还是去看看吧。”
桑稚低头看着自己微微发肿的脚踝,没说话。
段嘉许到旁边拿了瓶生理盐水和碘伏,蹲到桑稚的面前:“先处理一下别的地方,然后再去医院。”
桑延走过去:“我来吧。”
桑稚这才开了口,赌气般地说:“不行。”
“……”桑延盯着她,忍了忍,“行,我去给你倒杯水。”
见状,段嘉许看向桑稚,挑着眉笑:“这么信得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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