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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删)写在前面:

今天突然发现开头有个bug,是“霍泱没能过完她在康桥的第十一个春天”而不是“迎来”。前两世霍泱都是春天离开的。

重提诛心,全员be,好了,接下来磨刀霍霍向信陵君。

康桥每年的春汛都在三月,当然飓风也在那时最是猖狂。

几个朋友里只有沈皖最静得下心认真钓鱼,其他几个一到江河边都跟离了弦似的,往涨潮的地方撒欢。

霍泱怕身为信陵君的王烜言语不畅被看穿,刻意早早找了一方低矮僻静的礁石悬崖,占座。

于是下面浅滩上的那群男男女女齐聚,嬉笑着跟他们遥遥招手时,信陵君也学着霍泱的模样,挥臂摆动两下。

清风荡漾,惹得江面上涟漪不断。

信陵君目力极好,波光粼粼中闪现出银亮的鱼肚白,被他瞧个正着,这时他听到霍泱在他耳畔说话,声音比风还轻。

“要是继琛在就好了。”

继琛。

霍泱念这个名字的时候,比春风还温柔。

信陵君不忍打扰她,听她继续说下去,“他在的话,说不定也会拉着我去钓鱼,然后和小皖两个人比赛背诵圆周率,四位数乘除心算……”

“我一定会无聊得半路跑去看伊万和凉太肉搏对决,跟其楚还有安东尼赌赌看,谁的胜算更大。”

“哦,然后你那个昭弟最是爱玩,说不定早就不知道从哪里借来一艘皮划艇,穿着裤衩就下河划船去了。”

霍泱的语境生动有趣,像是在描述浅滩上的场景,又像是在勾勒她憧憬的画面。

“等我东奔西顾得玩累了,就会回到继琛身边,数数他钓到了多少鱼,问问他跟老气横秋的沈小皖同学对弈谁赢,还要跟他好好撒个娇,让他回去就给我煮鱼汤喝!”

霍泱自说自话地笑了起来,温婉姣好的侧颜,被一层暖阳笼罩,像极了信陵君蓦然回首之时,记忆中飒然明朗的沁水。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从此信陵君胸怀中多了一轮皎月,不是霍泱也不是祈潼。

而是那卷黄绢美人画上,死于摽梅之年的长公主。

是啊,那年少帝为他阿姐画像,缘何偏偏是她出嫁那年呢?

大抵是因为所有人都明白,重权之下,长公主嫁与信陵君,是亲手将自己置于众矢之的。在沁水踏入将军府的那刻,她看到的不是红妆堆砌,而是不久的将来,政权更迭之时的血流成河。

她做了决定,甘愿要为大越、为少帝和霍家的江山牺牲自己,代价也不过就是换来她的夫君,对她的避而不见——

信陵君生于世家高门,与长公主不和睦才能明哲保身、成就大业之路,是与他甲胄披身同等的使命。只有他与长公主生分,弄臣才会对他没了戒备,眼看着他虎符在握,安定边疆,助少帝羽翼丰满。

可谁能想到,沁水竟会在生死存亡间,如此决绝地纵身一跃,投江自尽,堵了天下人的悠悠众口。

后来在御书房,少帝指着满屋子让宫廷画师画的沁水画像时,边哭边笑,疯魔了似的跟信陵君说,“王烜,这是画师默画的阿姐出宫前的模样,你看我还少不更事时,我阿姐多鲜妍!”

霍恒连自称都忘乎所以了,失去至亲的他哭得像个孩提。

“噫!这是阿姐出嫁前的,亦是画师对着我和小鸢的三庭五眼,描摹出来的……可我都不满意!那些都不比我阿姐!”

霍泱被霍鸢刺伤,太医来诊脉时霍恒才知道,他的阿姐时日无多了。

霍恒呜咽着把话说完,“阿姐唯一一幅,在世时留下来的画像,便是那幅。”

信陵君知道,少帝说的是那卷黄绢,里面藏着身穿公主华服的沁水。

她梳了出嫁前的妆容,作为她唯一一幅流芳百世的画像。

她不想让后世人每逢提及她,都道她有个将军做驸马,道她与夫君形同陌路。

她只想让人记住摽梅之年的她,身为大越长公主的她,也曾貌赛宫花。

什么功成名就、大义昭昭,她才不想背负那些一生一世。

哪怕,她这一生,也才区区二十四载。

“信陵君?!”霍泱叫了好几遍信陵君才回神,她见他凝眉肃然,不由好奇,“可是想起了什么?”

信陵君无奈一哂,“霍泱小姐思念未婚夫,烜便也忆起了长公主。”

“我王烜偏执半生,心有所属,加之大业未定,遂连我妻都未曾谋面。”

“如若、如若我知道祈潼便是我妻,我定会与她相敬如宾、琴瑟和鸣!”信陵君说到这儿,一时语塞,停顿半晌方叹,“却不料造化弄人……”

他连与她相敬如宾都没机会了,遑论琴瑟和鸣。

“不,信陵君!”霍泱清冷地打断他的遐思,“自始自终,直到伽蓝公主嫁与谢三公子前,你喜欢的人都是伽蓝,而不是沁水。”

“你根本不能确定,如果祈潼真的以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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