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1 / 3)
“就是你!”姜琳一下子就把刘红花堵回去:“之前把我们赶出来就没给多少粮食,我换了一点粮票,剩下面缸里三十斤面五十斤玉米面全被你们抢走了!”
刘红花气得浑身直哆嗦,话都说不出来,“你……你……”
程如海赶紧喝道:“我们没拿粮食!”
他家大小子程铁钢立刻喊道:“我们就砸了锅碗瓢盆,没拿粮食。”
人群里发出一阵讪笑声,砸人家锅碗瓢盆就光荣?
“你们连窝棚都给打破,粮食没有了,那是谁偷走的?”姜琳冷笑,那缸里只有点面底子,今儿就是要讹你,怎么着吧!
她冷笑:“你不认账也没关系,我连夜去县公安局告状,请公安来办案子!”
她给知青们鞠躬,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同学们,今儿多谢你们仗义相助,以前都是我不懂事,有不对的地方给你们鞠躬道歉。”
她本来就长得好看,白净的皮肤水润的眸子,这会儿泪眼汪汪目光却倔强坚定,瞬间激发众人的正义感。
哪怕从前和她有点过节的,也摒弃前嫌想帮她,毕竟她之前对知青们也没什么太过分的。
姜琳看大部分知青支持她,知道这事儿成了,故意再添把火,“我不能让书记和大队长为难,我去县里告程如海!”
她抬脚就走,程大宝蹬蹬跑过来跟着她,程小宝也跑过来拉着她的手。
程福军一锤定音:“刘红花带人打砸实在恶劣,罚你立刻把姜知青的粮食还回来,否则开大会严厉批评!”
分家
刘红花跟被踩了尾巴的狗一样蹦跶起来,“天大的冤枉,我什么时候抢她粮食了?她自己推着去公社换了粮票,怎么诬赖别人偷?”
闫润芝是知道自己家没粮食的,缸里只有一点地瓜干,但既然儿媳妇说刘红花偷的那就是刘红花偷的。
她抹着眼泪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俺们孤儿寡母的在家里,什么情形外头也不知道,看着像个人儿似的,哪里知道受的什么苦头。大冬天的不让俺们烧炕,那屋里连口热水都没得喝。半夜孩子要喝水,摸起个碗来都是冰碴子哟……”
闫润芝在多年被欺负、被斗争的实际生活中已经积累出丰富的经验,示弱、控诉和被羞辱以后的自我排解一样重要。因为如果演不好,不但不能博取同情,还会被人嫌弃。
所以她的演技相当过硬。
周围的人尤其年轻知青们立刻就义愤填膺,“程如海也太欺负人,就算是后娘,人家也没对不起他。”“媳妇儿还是后娘给娶的呢!”
有群众们帮衬,刘红花偷粮食这事儿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谁让你欺负人上瘾砸了人家窝棚呢?
刘红花简直要冤枉死了,比六月飞雪的窦娥还冤枉,她天生没偷姜琳的粮食,恨不得要撞墙自证清白。
程如海阴沉着脸,狠狠地瞪了姜琳和闫润芝一眼,死咬牙:“中,就当吃个哑巴亏。”
姜琳:“你别不服气,从来就没有哑巴亏。”你不去砸我的窝棚,就没有被讹的情形,只能说活该。
有支书和大队长下令,治保主任带人去程如海家拿粮食,很快就如数称来。
程福军道:“大队里有锅灶,你们且在这里对付一下做顿饭吃。”
闫润芝立刻道谢,给他鞠躬。
程福军忙躲开,他爹和他小时候都受过程如山爷爷、大伯的恩情。
虽然现在已经打倒地主土豪,可程老爷子在水槐村的声望和地位不是普通人能蔑视的。尽管搞运动的时候,有些积极分子能毫不顾忌当年的恩情,可有良知的人不能不顾。
此时天已经黑下来,吃过饭还得去干农活,大队长吆喝着都赶紧散了。
姜琳去和孙清辉等知青道谢。
孙清辉道:“吃过饭我们也去看分家,必定不让你吃亏。”
他之前听人家议论姜琳一早带着去卖孩子,心里还有些担心,没想到姜琳下午就回来。他心里内疚自己老眼光看人把人想坏了,这会儿自然更加乐意帮忙。
另外一个女知青道:“哎,怎么没见着孟依依啊?”
孟依依和姜琳好得两人跟一个似的,这会儿姜琳闹起来,孟依依居然不来帮衬?他们都觉得有些奇怪。
一个男知青道:“生产队头会儿喊人打粪,大家都嫌脏不爱去,孟依依为了让同学多休息一下,她自告奋勇去了。”
就有人说孟依依真是一心为大家,最是个乐意助人的。
“她没来帮姜琳,肯定是不知道,要是知道指定会来的,姜琳你别多想。”有人跟姜琳解释。
姜琳笑了笑,“我不会多心的,傍晚那会儿我在村口跟她讲过的,她肯定是有事。再说了,这不是有大队干部主持,有同学们给撑腰,还有什么好怕的?可真是多谢你们。”
她笑得真诚,没有半点其他的意思,有人心里少不得要嘀咕一下,孟依依说和她感情好,看来遇到麻烦也未必真好。
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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