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宠(2 / 3)
的东西,许观节轻咳一声,桌下的手轻轻碰了一下沉含章。他也正低头犯难,像是在观察,看了数眼方抬头:“殿下,这……殿下所绣之物可是家禽?微臣愚钝。”
“……这绣的御花园的芍药,不像吗?”端微闻言,唇不由得抿成了一条线。她还想说什么,听锦碧通传有人进殿,她应了一声,迭着自己的手帕。
“微臣江禹淮,参见殿下。”
听见江禹淮的声音,她蓦然抬起头来:“公子,快平身。”
这有别于他人的称呼让一旁的许观节和沉含章对视了一眼。只见江禹淮走至端微身前,轻轻拱手,似乎要说什么。端微一眼就看到他被两层绢帛包裹起的手掌,还透着轻微的血色,浸透了头层的绢帛。
“公子,你的手可是伤了?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血?”端微声音急了一些,竟立刻伸手捧了他的手来。江禹淮十指修长,手掌大部分被绢帛包起,只余指尖在外。她看着绢帛透出来的血色,脸上尽是担忧的神色。
她抬头看向他的脸,只见她触碰之际,江禹淮轻轻皱眉,眉眼间似有克制的疼痛之色。他如墨色晕开的眸子含着些许痛意,长睫微动,却仍平静地注视着端微:“多谢殿下关心,不碍事的。”
“怎么伤成这个样子?还是谁伤了你?”端微语气一顿,看着他的手掌,“伤口这样深,要几时才好?可知谁伤了你?我定要治他的罪。”
许观节看着端微的手小心地捧着他的手掌问来问去,不知为何心头涌上一丝不详之感。他眯着眼移开视线,正欲喝茶,只听江禹淮的声音慢慢地响起来。
“今日入宫之时,不巧撞了二位大人的车驾。微臣被马蹄的蹄铁划伤,故而血涌,此刻已止了血,殿下不必担心,”江禹淮垂眼看着端微,似有疼痛之色,微微动了动手指,声音却很轻,“此事都是微臣自己不小心,请殿下切莫责怪许大人与沉大人。”
殿中有一瞬的寂静,许观节一口茶水喝下去,闻言袍袖下的手立刻捏紧了。他与沉含章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情绪,这才慢慢地将攥紧的手松开。
端微闻言,转头看向他们二人,虽未出言责怪,目光中却难掩几分责怪:“既然是无意之事,那便算了。公子往后要小心些,这样伤上一下,不知要疼上多久。”
江禹淮微微一笑,随即看向桌上的手帕:“微臣不知二位大人正在殿下殿中,扰了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不打紧的,我正与他们说着我这几日绣的东西,你瞧瞧这个,”端微说起自己的绣品,语气轻松了一些,“你猜这是什么?”
江禹淮低眼看着,目光顺着她绣的痕迹向下看,不禁笑了笑,眸光却停在端微的脸上:“殿下针法豪放,将御花园的芍药绣的娇艳欲滴,只是确还不及殿下姿容的万分之一。此外,芍药花瓣可入药,有清热散结、活血止痛之效,明日微臣为殿下采一些制一碗芍药甘草汤来,有益于殿下养身。”
沉含章压在自己腿上的手收紧了,轻轻地吸了一口气。
“大人能看出此物为芍药,一则是殿下针法别具一格,二则是大人眼力过人,”许观节笑了笑,捏紧了手中的茶杯,“看来大人不仅精通医理,还颇懂花叶草木。”
“殿下所绣并非凡品,不与寻常俗物一般,自然能一眼看出,”江禹淮轻喝了一口茶,侧头看向端微的脸,“想来二位大人也如在下一般能够看出此物,毕竟殿下所绣之物,必定与俗物不同。”
“……”
“我不长于绣艺,本有些懊恼,可听公子一言,心中好受了许多,”端微一笑,颊边多了两个浅浅的酒窝。江禹淮微微侧眼看着她的笑容,又似乎是为免逾越礼节,看一眼又收回目光,待端微低下头,目光像伸出的小弯钩,试探般又重新追着她看了过去。
沉含章觉着自己似乎快要连牙关也咬紧了,他忍着喝了一口茶:“看到殿下身子好了许多,臣等安心不少,前朝尚有要事,殿下若无吩咐,臣等告退。”
“好,不必跪安了,”端微点了点头,随即又看向江禹淮,“公子可还有事?”
“于微臣来说,殿下便是第一等要事,”江禹淮说着,好似手掌有些疼痛,脸上虽忍着,长睫随之颤了颤,“只要殿下未让微臣离开,微臣便会一直在殿下身边。”
沉含章:“……”
从明光殿到议事堂距离不近,今日走过去却好像并未费太多时间。现下议事堂还未有人,许观节坐到椅子上,轻轻按着自己的眉心。沉含章隔着一张桌子,闭着眼睛坐到他身侧的椅子上,似乎在忍耐,然而终究没有忍住,声音似从齿缝里挤出来:“江禹淮这人说话行事……”
他本以为许观节会如往常一般不予评价,谁知下一秒就听到了他的声音。
许观节用手揉着眉心,冷笑了一声:“惺惺作态。”
沉含章深吸一口气,声音也随之一冷:“让人恶心。”
“殿下年幼,心性率真,未经男女情事。他如此诱哄,怪不得会得殿下欢心,”沉含章道,“殿下若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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