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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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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不误。敬先生,你平时不是这样的。你怎么了?”

敬亭颐被她这话噎得几欲窒息。

他怎么了?

他在浮云卿眼前,一向谦和有礼,懂得进退,从不叫她感到难堪。

她需要,他便凑到她身前。她不需要,挥挥手便能遣走他。

甚至不需她挥手,他便会主动离开。

如今他不想似从前那般听话温顺,只在这件事上,他与卓旸做着较量。

他清楚卓旸出走的原因,也清楚信纸上会留什么话。

他清楚浮云卿在拆开信后,会去青云山寻卓旸;清楚在寻回卓旸后,他们仨的关系,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一切都清楚,都明白,却仍想与之抗争,将浮云卿留在身边。

敬亭颐往后退几步,站在光圈里,发丝染着光,静静望着浮云卿。

他垂着眼睫,眼眸里是破碎的光亮,张了张唇,审慎问:“您要把臣赶出去吗?”

您要把臣,从这段关系中赶出去吗?

浮云卿不明所以,窥见敬亭颐面色低落,她本能地想踅过去哄。

她将信笺反扣在桌面,挺直腰杆,坐在杌子上。

每次都是这样。敬亭颐或气或醋,朝她发脾气,尽管发得隐忍,可还是叫她心里不舒服。他发脾气,她就得觍着脸赔不是。

他发脾气,不似寻常男郎大吼大叫,不似寻常男郎打打骂骂。他什么都不做,只是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她,只是独自黯然神伤,只是在她来问时,说着哀怨的话。

他的脾气,不会对她造成半分影响。

偏偏她在乎他,偏偏他仗着她在乎他,偏偏他仗着她无底线地宠他。

肆意妄为!

浮云卿决定,不能再纵容他。她将信笺揿得皱巴巴的,一身力气泄在信笺上面,心底打气助威,沉声道:“敬先生,是卓先生要把你赶出去。”

话音甫落,便见敬亭颐眼中光芒倏尔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边无际的僝僽黯然。

的确是卓旸要把他赶出去,而卓旸之所以敢这么做,全靠浮云卿无形中给予他的底气。

敬亭颐颔首说好,唱了个肥喏,轻轻推开门扉,悄悄离去。

浮云卿无奈地叹气,顾不上那头敬亭颐的哀怨,赶忙拆开信笺。

只见信纸上写着两句话。

“若要寻臣,酉时一刻乘金车出发。若无意寻,臣会在青云山里歇一夜,次日归。”

浮云卿读完,倏地满心失望。

她将信纸揉成团,投进桕烛星火里。直至那笔龙走蛇的字迹燃成黑齑,才收回目光。

她看重这封信,宁愿让敬亭颐发脾气,也要遵循卓旸的要求来拆信,仅仅是为了看信上卓旸到底有没有提放假补课的事。

下晌原本是他的课,可他告了假去青云山,课空了一节。按卓旸那斤斤计较的脾性,既然少上一节,定会找个空闲时候把这节给补上。她当然不想补课,那意味着她会少一晌与敬亭颐相处的时间。

她因着敬亭颐的缘故坚持拆信,反倒把敬亭颐得罪个彻底。她心心念念的信,半句没提补课,反倒是明晃晃地要她将人寻回。

竹篮打水一场空。

眼下她只能去赴约。去,得罪敬亭颐一人。不去,得罪敬亭颐与卓旸两人。

她图什么!

浮云卿当即决定要赴约。然而信上写,她须酉时一刻出发。今下不过申时,距酉时还有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足够让她做许多事。譬如找敬亭颐把这误会解释清楚,譬如读一册话本子,譬如贪吃几盏冰饮子。

她大可以趁此时机,向敬亭颐解释:她是贪图与他相处的时间,故而执意遣他走拆信。

大可以趁此时机,将缓缓写的话本子读完,再兴高采烈地给她写一封信:缓缓,你真是深藏不露。

大可以趁此时机,贪嘴餍足,吃得爽快,再睡个觉,轻松舒心。

想了又想,浮云卿决定谁都不去找,乖乖待在卧寝里,唤来侧犯尾犯给她梳妆打扮。

侧犯有意向她透露,“公主,驸马从卧寝出来后,直奔书房而去。进书房前他交代,今晚要歇在书房,就不往卧寝与您同睡了。”

浮云卿眼前一黑,“他也不来了?”

侧犯说是,“噢,驸马还贴心地说,叫您不要担心他。他自己一人也能撑下来。”

这当然是句反讽话。

“他倒是能撑下来。”浮云卿扯着嘴角冷笑,“他身上飘来的醋味可真是让我撑不下来!”

尾犯惊喜地“哎唷”一声,“公主,您竟然能看出驸马这是在吃醋。往常您就没辨出过驸马吃醋。”

尾犯附和说是呀,“往常您都是一脸懵。倘若驸马说要在书房里待一晚上,您只会让他注意保暖,别着了凉。”

被两位女使话语一点,浮云卿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开了窍。

霎时羞红了脸,支支吾吾地说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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