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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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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向家就在这长蛇之中,安稳地沉寂,周而复始地生机。

“这就是向家人口中的‘福泽’。”向善芳扶着窗沿,也随之遥望,好像透过那绵延在看什么隐秘而永恒的存在,“不自天来,不向地往,云游时与世,不绝不灭,最后的真神啊。”

孔知晚静看独属非常之道的奇景,心神随之而动,神情却没什么波澜:“只有向家的血能见?”

“只有因果之人得见。”

向善芳笑说:“家族是被凝聚的一股力量,姓氏是家族具象的传承,但你只是你,就像我只是我一样,那些由你而起的,也要等你而去……不是随便一个向家人站在这里,都能看见。”

她们从千万家投胎到向家血脉,又在向家血脉里得见了隐秘的因果,她们是被选中的人。

孔知晚忽视掉后面的话,直击要点:“向家这被凝聚成的巨力,造就这一切的人用它又是为了创造怎样的奇迹?”

“我的大哥曾经也是家主,他也打开过神龛,无论我们之间的恩怨如何,都是向家存在意义的象征,这一点,我与他永远都无法斩断。”

向善芳平和道,好似成就了她的背叛者已经在她功成名就的人生里,成了可以毫不避讳的过眼云烟了。

无论七中怪神的真伪,如果真是向善豪所造,那蛇像祭祀的目的就是向家的目的。

“……唤醒神明。”孔知晚低声。

“神眠则道末,无常复无常,然自灭而生,即为永生,世世如此,代代不绝。”

向善芳神情莫测地补充道:“而受其千年庇护的侍神之子,自当唤灵请神,助其重返大道——不惜一切代价。”

她回身与孔知晚擦肩而过,轻声道:“这是向家的立身之本。”

孔知晚胸口的蛇戒微微灼烫,似在应和向善芳的话。

坟场第二层的时候,她和石漫以为蛇像和蛇戒是同一个怪物的不同碎片,互相唤醒来促成整体的完全,但在她与蛇戒中昆仑蛇后的相柳谈判时,石漫在蛇像的更深处见到了另一个神。

如果祂们真是一体,在计划失败后,要么断尾逃跑,舍弃另一半,要么归于一处,直接硬碰硬,不该两半同时各玩各的,和她们还聊上了。

孔知晚事后一想,若他们真是两个存在呢?只是渊源颇深。

再结合向善豪和向善芳现在所代表的“伪神”和“真神”,蛇像之神和蛇戒之神好似不对付,她虽然不信借昆仑蛇和她交谈的怪物,但和向家供奉之神的倾轧,她却有几分认同。

也就是说,蛇像和蛇戒里一个正品,一个高仿,但却都和应了向家的家族咒令。

那么到底谁真谁假?

最后她只是又看了眼窗外的长蛇之咒,将所有心思压回深处,受回了冷淡的目光。

三人离开塔楼折返,堂内的茶已经凉了,向善芳忽然问:“你那咒毒,不要紧吗?”!

擦肩

“只是咒令的堆叠,过一会儿就好了。”孔知晚镇定自若,没多少真心,“到底是长辈,我有分寸。”

和孔知晚有关的咒毒一共有两个,一个是她自身被蛇戒碰瓷的咒毒,一个是她刚才送给老爷爷的亲切见面礼,如果只说“你那”,一定会下意识以为是自己受的毒,向善芳的话带着诱导。

向善芳莞尔,也没深究,她缓缓扶了一下额头:“年纪大了,不像你们年经人那么有精力,走这么点路就觉得累了。”

孔知晚接受到她要休息的信号,请辞:“老夫人好好休息,晚辈改日再来看你。”

向善芳却没立刻放她走,她轻轻地招手,等到孔知晚挺拔又锐冷地站在她面前,她有些感慨,握住孔知晚的手,将腕间门的绿松石手镯捋到孔知晚的手腕:“既然回来了,就安下心来,向家永远是你的家。”

绿松石青蓝之色,不像翡翠,很少做成整个手镯,大多都是鸽子蛋大小镶嵌在银饰里做点睛之笔,或者串成手串。

整个环形的绿松石手镯戴在手腕,就像一圈古坟里挖出的异色青铜器,雕刻的回纹沧桑出了历史感,比起饰品,更像文物。

回纹形如旋涡,四方中勾旋,回环往复,绵延不绝,本身就有“永长”之意,和上了老夫人那句“无常复无常,即为永生”。

也与向善豪的浴火凤教义格外相似,该说不亏是一家人吗?

向善芳只是把镯子给了她,什么也没有多说地拍了拍她的手,临放行前又忽然想到什么,面上有些长辈对晚辈的打趣:“过几日就是我寿辰,哎,七老八十的人还过什么生日,不过家里热闹些也好,你也可以带你的朋友来——你不是和石咏志的女儿关系不错?有了女伴陪你,省得你无聊,我也好久没见过那丫头了,怪想她的。”

如果孔知晚没记错,向善芳与石咏志有过几面之缘,向家和8号关系不错过,两人还算认识,但石漫只来过向家一次,向善芳却很熟稔的样子。

若是别人,可能只是客套,但向善芳的话,孔知晚不介意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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