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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她总是不来 第14节(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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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妙

其实,荣王不是没有想过要“狸猫换太子”,只是那终究是戏文里的故事。皇帝这一道圣旨来得太突然,没有给他们留下准备的时间。一旦被发现,那便是欺君之罪。城澄说的没错,没有万全的准备,裴启旬冒不起这个风险。毕竟现在的他不再是孤身一人,而是为人夫,为人父。更何况上一回他察觉到荣王府里有皇帝的眼线,回府后彻查了一番,却只是查出了两个无关紧要的杂役。如果他没猜错,现在的荣王府里,仍旧埋伏着皇帝的人手,而且就潜伏在他们身边。

思来想去,也只有暂时委曲求全,等到羽翼丰满的那一日,再夺回原本属于他的一切。好在他身边还有城澄,有她在,他至少不必再像从前一般孤寂。

女儿被带进宫之后,一连好些日子,城澄都像是被凄风苦雨摧折过的花儿,没精打采地呆在房里,没有半丝生气。裴启旬日日去看她,然而他不会说多少开解的话,只有做实事。

近日他得到一把良弓,谓之轩辕。书房之内,裴启旬轻摩弓弦,取出羽箭三支,张弦搭弓,只见箭矢若流星,若龙行,尽数钉入北墙,将悬挂其上的一道明黄钉死其上。

“皇帝之宝”,怎敌轩辕之弓?裴启旬唇角微挑,耳畔但闻步子由远及近,是庄征入内跪禀:“启禀王爷,具折已上奏,收录于内府。”

荣王微微颔首,心中不免有几分好奇,不知皇帝看到他这道折子时,会是怎样的反应?

出乎意料的是,他的折子被压了整整七日,未见朱批。裴启旬思来想去,这不是件小事,还是亲自进宫探探皇帝的口风为妙。于是朝袍顶戴穿戴齐整,躬身入轿,一行进了宫。来到宫门候传时,天色仍旧蒙着一层灰。

远方天际渐生白光,冬日的艳阳没有多少力气,不过徒有艳丽。好在这回皇帝没有叫他久等,很快便传进。大概这便是帝王之术,不可一味打磨,还要适当给一些恩典,叫臣子感激。

荣王入得殿内,行礼如仪。皇帝很快叫起,他顺势起身,眸子不经意一瞥,细窥龙颜,满脸的疲倦。他干脆直入主题:“皇上,臣前月有折奏上,却未曾见到廷寄朱批啊。”

裴启旬不知,此时皇帝面前摆着的那道折子,正是他亲手所书。皇帝一笑,目光又落在那龙飞凤舞的字迹之上——

奏为恭报兵部整顿武备及铸造夷炮折,仰祈圣鉴事。

窃臣向闻周公先有杀伐,而后有礼。然自宋明以来,渐成礼法,荒废武备,杀伐不用,致天道日衰,生民愈弱。卫灵公问陈而孔子不答,后世儒生皆以兵为讳,儒士皆以武为耻,然非子穷,乃卫灵所求者非君子之武道也。

然何为君子之武道?必募勇以为兵,必去老而进新,必演武以自强,必裁撤以为精,不如此,以我国家,兵冗而杂,冗而弱,费饷则有余,御侮则不足。募勇以为兵,则授田以自耕,耕隙以练士。耕者无徭无赋,闲时为农,战时为兵。去老而进新,则除病害以振奋,老而有功者,亦为费饷者,倘能剔除,则国帑亦或有余。演武以自强,则四时皆战态,春则练兵,夏则淌水,秋则狩猎,冬则乡射,使之愈演愈精,愈演愈强。裁撤以为精,则如河道壅塞,疏通为要,兵者不在多,而在精,我国家兵源繁复,兵丁冗杂,军制废弛,理当裁撤,以为精锐。边防要地,宜别设屯卫,以驻久练之兵,若沿海沿江之水师,亦宜别设,非农之可以兼为耳。此四者行之不断,方可期天威永驻,外夷不侮。

数兵之中,火器为精,火器之中,夷炮最强,能一毙多命,其声若天雷,其光若天火,贼闻胆寒,亘古以来未尝有此最上之器。先帝以为利器,铸之大内,自前岁草拟图纸,着沙俄工匠造办五百门,已完工三百门,尚缺二百门,抵用三千两一门,尚缺六十万白银,请旨拨款,以为公用,已拟送户部知道,具折谨奏。

臣荣亲王领兵部尚书衔裴启旬

延祚二年一月十八日1

通篇大论,有理有据,归根结底,不过两个中心要义:军中人员调动,还有要那六十万两白银。

神机营也就是火器营,原先便是由裴启旬统领。去岁新帝登基,忌惮其势力,故而收回,由皇帝直接管辖。然而皇帝日理万机,军中事宜,自然不及荣王了解详细。如今他掌管兵部,提出的这些建议本身并没有什么问题。

荣王的折子,皇帝早已看过,却故意压了几日没有批。原因无他,就是为了压着裴启旬。亲王之位,兵部尚书,手底下还掌控着一个通州大营。这一项又一项的尊荣,皇帝不介意给。可他想让荣王知道,什么是为人臣子的道理。裴启旬虽为兄,但归根结底他才是皇帝。

军中事务,仍属他辖,只要合情理,这折子皇帝会批。只是什么时候批,和同一批送进来的折子相比,早几日,迟几日,都是皇帝说了算,容不得臣子质疑。

皇帝嘴角微挑,道:“许是折子多,压着了。荣王放心,你的折子,朕一定会批。”

裴启旬今日来,便是为了探测圣意。不过除了这道奏折的命运,他还看出点儿旁的意思来。于今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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