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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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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萧璨嘴脸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余默当然知道萧璨是故意的,可话已出口。君子重诺,最是不可能反悔的,便只能硬气再应一次。

“回头那些灵丹妙药吃垮了你这雍王府,可别哭啊!”

萧璨则回以自信一笑。

“便是举天下养,又有何妨?!”

忠言逆耳

贵胄云集的京城向来不缺热闹宴席,从开春以来,各家赏春宴、寿宴、婚宴便是轮番不停,今年夏日更是热闹非凡。

先是雍亲王与襄阳侯府结亲,再是雍亲王二十加冠的生辰喜宴,天子又有意扶持胞弟,这生辰宴更是准备得比那些公府老寿星的寿宴还要气派,自然这银子也如流水般花了出去。众人跟着沾些喜庆热闹之余,少不得要给萧璨这纨绔‘罪状’上再记下这一笔。

裴玉戈虽说不在意萧璨在外名声如何,可这生辰宴兴师动众的,用的还是国库银子,他如何也不能当做没瞧见。

所幸这几日萧璨为了做给外人看,每日用膳都会摆在他院子里,裴玉戈寻着机会便同对方提起这事。

“美人在御史台待久了,饭桌上还不忘谏言。不过嘛…你心思虽好,却未免不太了解皇兄了,他是个顺毛驴,你越逆着他来,他越要把这事办成。”萧璨并为因裴玉戈的‘扫兴’之言而不悦,只是随口同对方打趣。末了抢先一句,将裴玉戈后面的话堵了回去,“也罢,午后我进宫一趟想想办法便是。”

“臣非是要逼迫王爷一定做什么。只不过手足情深虽固然难得,但想来皇家兄弟情分原比寻常百姓人家更难维系。王爷心中明镜一般,不然也不会同臣这样微末之人做此交易。”

裴玉戈虽素来体弱,但到底入仕多年,在御史台做官久了,又历经两代帝王,耳濡目染了不少伴君如伴虎的道理来。而久在数月之前,他的老师便以己之死再次向他证明了这一条。萧璨如今得蒙圣眷不假,可谁也不能保证一个人的情感不会因外物影响而改变,更不用说这个人是皇帝,而萧璨要做的事本身就是忤逆了他的皇帝兄长。

萧璨放下银筷,偏头去看身边人,末了吐出两个字,“继续。”

裴玉戈跟着放了筷,抬头直视萧璨,语气平静反问了一句:“王爷看起来并不想听臣说下去。”

“哦?美人何以得出此论?”

裴玉戈未答,只轻摇头接着问道:“恕臣直言,王爷出身尊贵,先帝宽厚、今上又极为看重您,想来王爷此前从不曾遇到真正令您愤怒之事?老师身故,您心中不忍此案草草了结,却也并未因此恨谁,对么?”

“是也罢、不是也罢,这与美人你方才说的又有何干系?”

裴玉戈略垂眸,缓了几口气将喉中咳意压下去后方缓缓开口道:“王爷得天下养,不必事事看旁人眼色,自然不曾在人前竭力掩饰心中压抑情感。也许您自己也不曾发觉,虽然同是笑着,可方才臣提及您与陛下兄弟情分时,您脸上的不悦并未能遮掩过去。”

萧璨听得愣住,片刻后咧开嘴笑出了声,只不过笑意未达眼底。

“美人生得娇弱可人,只不过这双眼睛实在凌厉了些,倒不愧是御史台颇有些名声的‘鬼见愁’。”萧璨这话似夸非夸,可其中责问的口气已经几乎不掩藏了。

显然,裴玉戈方才句句言中,戳到了萧璨最不愿提的事情上来了。而年轻的王爷城府并不算太深,他甚至没有打算在裴玉戈面前隐藏凶相,上身端正直起,和最开始随性懒散的坐姿完全不同,可以说是拿出了上位者的姿态来压裴玉戈。

面对萧璨暴露出来的凶相,尽管身体还有诸多不适,裴玉戈仍撑着同样板正了腰背,面对萧璨不卑不亢说道:“臣并非故意要触王爷的逆鳞,亦不是想恶意揣测陛下与您的手足之情。只是帝王之尊…高不胜寒,越是深处高位,越容易被权欲洪流裹挟着前行。昔日手足,今日君臣,王爷尚且为了不让自己的婚事成为权贵算计的筹码而多年游历在外,那无法从这个难题中抽身的陛下又如何呢?倘若您真的不般想也不信,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隐瞒自己,宁可让世人诟病您是玩世不恭的浪荡子?”

“说够了?”

萧璨再开口,语气已是冷了几分。

裴玉戈只淡淡回应道:“臣无指摘之意,只是身为年长者,多些对世道人心的拙见罢了。况且臣观王爷本非顽劣难教之辈,纵然声名于您并不重要,可又何必故意令世人对您多加非议指责?这天下悠悠之口难堵,说得多了,白变黑、假成真。人言可畏,流言伤人,王爷莫要低估了这些话。”

传谣不过是上下嘴皮子一碰,可若想证明谣言是假,却需要付出更多心力。一人一口或许不碍,可就怕三人成虎,假的变成真的,而一旦事态严重到动摇朝纲,那么当今天子是否还能如今时今日一般偏爱胞弟?江山与手足,又孰轻孰重?

萧璨当然也明白,只是这些事他先前刻意不去想罢了,如今被裴玉戈点破,有些事让他不得不面对。故而裴玉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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